就算给她做心理咨询时顾长缨也尽量意思意思收费而已，她看出梁脂的窘迫。

“他们……应该很快就来了……”

“所以，拜托请尽快带她来。”

“你为什么不亲自去？她应该在等你。”

“我和她说了，我相亲成功了，娶了别人，搬到外地了。”

“……”

顾长缨沉默了一下，点头，“我答应你。”

“谢谢。”他真诚道。

顾长缨离开时，他目送着她，眼神里带着几分恍惚和怔然，不知在想什么。

“梁脂，你知道我是谁吗？”她看着眼前的女人。

半个多月不见，她精神似乎好了很多，没有之前那么憔悴了。

果然环境养人，人养人。

“顾医生，你来看我的吗？”她问。

“嗯，梁脂，我来看看你想过的生活是怎么样的。”

她嘴角牵起一丝笑意，“这里环境应该很好吧？绿油油的树木，鸟语花香，盛夏时很多水果成熟的季节，可惜我眼睛看不见，不然就可以带你去采摘了，这里山上有很多野果……”

“嗯，阳光很暖，水很清，风很凉快……”

“从我家出去路过一片草原，小时候每家每户的小孩子专门来这里放牛的，老牛在一旁吃草，我们则到处跑，草坪旁斜坡下去是一个大水库，可以游泳，夏天的水最清凉……”

“三三两两的孩子在水边嬉闹，一些大孩子则越游越远，一边笑一边比赛，他们手里拿着矿泉水瓶，专门收集水底的冷水，然后灌倒在脑袋上，一个激灵……”

“你们很开心，无忧无虑，残阳如血，映照着水面橙红色的霞光，晃悠悠的，只等着村里家家户户的炊烟袅袅燃起，等着老人的叫喊声，才载兴而归……”

“梁脂……”

“顾医生，我怎么有点困了……”

“因为你想做梦了。”

“顾医生……”

“嘘……”

顾长缨看着陷入催眠的女人，表情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