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陆嫣然虽然害羞,却忍不住好奇,慢慢睁开眼睛,正对上沈决歉意的脸。
“我,我可能是太累了……”沈决结结巴巴道。
陆嫣然没明白他的意思,一脸懵懂地看着他。
沈决又道:“也可能是酒喝多了……”
“所以呢?”陆嫣然问。
沈决难为情地红了脸:“所以,所以,我可能需要好好休息一下,等我休息好了,就,就行了……”
“哦。”陆嫣然点点头,“所以你现在是不行了对吧?”
沈决有点想死,恨不得现在就雄风大振,向她证明自己是行的。
可是那玩意儿有时并不受个人意志的控制,也不是你想证明就能证明的。
他只好沮丧地从陆嫣然身上滑下来,很想拉起被子盖住自己的脸。
这个瞬间,他甚至后悔自己方才没有熄灯,如果熄了灯,起码不会被娘子看到他无地自容的脸。
气氛一时有些凝固,陆嫣然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但她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种情况,犹豫一刻后,主动偎过去,枕在沈决的臂弯:“那就好好歇歇吧,正好我也累坏了,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她说着,便闭上眼睛,仿佛真的困极了,不大一会儿就发出平稳的呼吸声。
沈决羞愧难当,心情复杂地想,这可如何是好,他到底是哪里出了毛病,明明那么想,怎么会不行?
他想他肯定不是得了什么病,肯定是因为没有经验导致的。
可是经验这种事,是要经过才有的呀,他都没经过,怎么会有,以前的他,只是纸上谈兵,又没和谁真刀真枪的操练过。
也不知道姓江的第一次是什么样的,他那么不开窍,兴许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过他后来好像挺和谐的,看女皇陛下整日容光焕发的小脸就知道。
所以,明日要不要去向姓江的请教请教?
不,他才不要去,他死都不能去,如果他去了,姓江的一定会笑话死他的。
沈决郁闷地叹了口气,伸手将陆嫣然紧紧抱在怀里。
都怪姓江的乌鸦嘴,他果然要在新婚夜怠慢她了。
陆嫣然像是真的睡着了,在他怀里安安静静的,如同一只温顺的猫咪。
沈决的手无意识地抚摸着她的肌肤,只觉得细腻光滑,无一处不柔软,无一处不诱人。
红罗帐外灯影摇曳,他在女孩子轻浅的呼吸声里想起他们两个过往的种种交集。
想她在君子赛上的鲜衣怒马,想她被拘在家里待嫁时的郁郁寡欢,想她和他一起在赌坊赌钱时自然释放的天性,想她在太子府的刀光剑影里哭着扑进他怀里,想她从尚书府的垂花门内踏着漫天风雪向她飞奔而来,想她绝望地从城楼上一跃而下的惊心动魄,想她被救回后紧紧抓住他的衣襟哭得梨花带雨……
一幕一幕的往事,见证着一个女孩子起起落落的人生,从天之骄女到逆贼之后到第一女官,从繁花似锦到跌落尘埃到东山再起,她明明是一朵温室娇花,却硬是把自己活成了一棵参天大树。
这样的女孩子,怎能不令他心动?
这样的女孩子,值得世间最好的爱。
他转过头,望着她沉静的睡颜,情不自禁地去亲吻她花瓣一样的唇……
许久……
陆嫣然在迷迷糊糊中轻吟出声,感觉自己被一种极强的力度闯入……
她轻颤着睁开眼,看到男人俊美的容颜,和写满深情的双眸。
“娘子,如此可好?”
“很好,夫君很好。”
屋内,有情人呢喃细语,不尽缠绵,屋外,碧海青天,彩云追月,清辉盈盈照花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