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猾,真的太狡猾了。”
“可即便不是飞虎军,宁州还是丢了呀!”众说纷纭中,一个声音给大家兜头泼了一盆冷水。
众人顿时安静下来,泄气地又看向宋悯。
宋悯用力按压着心口,脸色白得吓人,还是强撑着安抚众人。
“众卿不用怕,我们这次只是一时不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有了这个教训,后面他们不可能再得逞,传令各地加强防守,城外城内都要增派巡兵,全体将士十二时辰兵不解甲,随时准备迎敌,另外,让斥候军密切关注飞虎军的动向,以及每日行军的人数,一日一报改为一日三报,不得延误。”
“是。”朝臣们虽然仍是心有余悸,事已至此,也没有别的好办法,只能按照宋悯吩咐行事。
众人都退去后,宋悯这才叫了长山过来,让他亲自去宁州打探消息,看看那支不声不响攻占了宁州的军队是什么来头。
此后的时间,各州各府都按照宋悯的吩咐部署城防,时刻保持作战状态。
然而,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大周军自从宁州一役后,就再也没有过任何行动,如同沉入水底的炮仗,彻底哑了声。
如果不是宁州的城楼上还挂着知府的人头,还飘着飞虎军的军旗,他们都要怀疑这是一场梦,尤其是斥候军最新传回的消息称,昭宁帝又在某地为百姓造了一座桥。
听到这个消息,所有人都气坏了。
他们在这里每日厉兵秣马,枕戈待旦,人家却在那里优哉游哉地铺路造桥,完全没把他们当回事。
这种感觉就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根本无处使力,这仗还怎么打?
宋悯也很气,却不能在朝臣面前表现出来,回到自己的寝殿后,屏退众人,砸了一地的东西。
李长宁!
李长宁!
因为有李钰在,他早就料到李长宁不会痛痛快快地和他正面对垒,但他还是没想到,李长宁的剑走偏锋会偏成这样,偏到他压根预想不到的角度。
她怎么能这样!
她怎么能这么可恶!
只可惜,他的咬牙切齿并不会对杜若宁产生任何影响,此时的杜若宁正站在山坡上,欣赏山下新修好的一座跨河大桥。
“你猜宋悯现在会是什么反应?”她看了一会儿,歪头笑吟吟地问站在身旁的江潋。
江潋的视线从桥上收回,转着眼珠想了想,突然弯腰捡起一块石头砸了出去,同时捂住心口作西子捧心状,气急败坏地喊道:“李长宁,可恶,又是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杜若宁愣了片刻,才明白他是在模仿宋悯,顿时笑得前仰后合。
江潋这家伙,真是越来越不着调了。
要是被宋悯看到他这样,会不会当场吐血而亡?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