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千树无奈地叹了口气,不能怪芙蕖天真好骗,只能说严仁礼装模作样的本事,登峰造极!
她耐心给芙蕖上起课来——
“人——不能被流言表象所迷惑。正是因为他美名在外,所以更证明了他是个衣冠禽兽。有些人,他表面上谦谦君子,私底下却心如鬼蜮。你想想——如果他真如外界传言一般好,我大哥又怎会不待见他。”
夏千树试图通过夏岱宗的态度,来佐证自己的观点。毕竟,男权社会嘛,她一个闺阁小姐的见识,总是没夏岱宗这个神机营副统领来的有分量。
芙蕖这天真烂漫的丫头果真也信了,狠狠地点了点头,一脸的后知后觉。
“是啊,小姐你说的对!看来这严公子真不什么好人。”
夏千树见孺子可教,欣慰地点了点头,“懂了就好,以后要是见了他,绕着点儿走。”
“是,小姐。”芙蕖像是保卫自家白菜般,保证道。
夏千树折腾了一天,除了早上那顿啥也没吃,现在五脏六腑都饿得挤在一起了。
“芙蕖,帮我去厨房弄点吃的吧,我饿了……”夏千树的话吩咐道一半,又自己从椅子上弹了起来,“算了,我自己去弄吧。”
古代人做饭不是水煮,就是油炸,没半点儿新意。她要吃响油鳝丝、葱爆羊肉、红纱狮子头!说着,便自己跑去了厨房,磨刀霍霍向猪羊!
……
日子似乎恢复了应有的平静,没有杀人,没有放火,连小偷小摸也没有,夏千树已经连着好多天,没去皇城司报道了。
夏千树眯着眼睛哼着小曲儿,从《夜曲》到《告白气球》,反正都是些芙蕖听不懂的词儿,要不是夏千树躺没躺相,她都要以为自家小姐是在念经了。
这种悠哉闲散的日常,才是尚书小姐应有的生活,如果一定要给这咸鱼日子加上一个期限,夏千树希望是——
叩叩——
叩叩——
窸窸窣窣——吱吱嘎嘎——
显然,老天也不想给夏千树这个希望……
……
断断续续的轻击声,从小院一侧的窗边传来。夏千树一个激灵,从床上弹了起来。
一开始,她以为是晏宁来了,但想想却觉得不。晏宁即便翻墙,也不会那么鬼鬼祟祟。随着夏千树坐起来,芙蕖也警惕起来,顺手抄起洗脸的铜盆。
夏千树举着晏宁送自己短刀,护在身侧,食指抵在唇间,示意芙蕖噤声,悄悄地靠近窗户。
不过下一秒,窗户被嘎——地一下被打开!
夏千树手里的刀分秒不差地落下——
沈元夕:“姐!是我!”
“世子!!!”芙蕖看清了来人,跟着惊呼起来!
夏千树的刀刚下到一半,又紧急收住——
“你要死啊!放着正门不走!”
姐弟两面面相觑,夏千树心惊肉跳地暴躁起来:“沈元夕!你是嫌命长是不是!”
沈元夕脖子一缩,哂笑着,油腔滑调地将悬在他头顶的刀挪开。倏地一下翻进了夏千树房里,走到桌前自顾自地喝起水来,“我这不是想给你来个突袭么,惊喜吧?”
夏千树咬着后槽牙,“惊喜是吧……”她毫无征兆地给沈元夕脑袋来了一掌。
“哎呦——”
沈元夕吃痛地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