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就跟先前的沈清虞一样,注定要成为他们的跳板!
……
湛暝渊回到家中时,穆国公府里里外外已经是火烛辉煌。
他看着氤氲柔和的烛火,心中被一点一点填满。
舒虞正靠在美人榻上打瞌睡,一手支颐,另一只手中握着一卷书,书却摇摇欲坠,眼看就要落地了,湛暝渊快步过去,将书接过来,随手放在旁边的木几上。
舒虞很快就醒过来,睡眼惺忪的看着他。
湛暝渊摸了摸她裸.露在外的脚,道:“不穿袜子,也不怕着凉。”
“知道了,”舒虞打了个哈欠,懒懒的说道:“你怎么跟个老妈子似的。”
湛暝渊:“……”
得,他这个老妈子认命的替舒虞穿上鞋袜,舒虞怕痒,想要踢开湛暝渊,后者却在她足底一挠,舒虞笑着躲开。
“你再使坏,当心我将你踢成猪头!”
湛暝渊却握着她的腰,将她拦腰抱起,“现在没法踢了不是?”
舒虞身体腾空,生怕自己摔下来,她连忙搂着湛暝渊的脖子,“无赖!”
湛暝渊却得意的笑,他是无赖又如何?横竖她还能甩掉他不成?
两人一块儿用了晚膳,湛暝渊道:“皇帝又赐了不少东西给你,明儿白天拿给你看。”
“他今天说了什么?”
湛暝渊将与皇帝的对话复述给了舒虞,舒虞听了,说道:“皇帝定然越发的猜疑燕璟了,燕璟如今得意,就看皇帝的后手是什么。”
她今天打听到,贺长山被免去了城门领一职,杖责三十。
贺贤妃脱去簪子,着一身素衣,跪在承乾殿门口为娘家请罪。
皇帝当时闭门不出,贺贤妃成了后宫的笑话,就连皇后都派人去钟粹宫奚落了贤妃一番。
谁料,这之后皇帝又派人送了一堆首饰、补品给贤妃,甚至就连内务府新得的湘绣,皇后那里都还没有,皇帝直接让人送给了贤妃。
这下皇后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皇帝这还是顾念旧情,为贤妃撑腰呢!
皇后嫉恨不已,简直想将贤妃戳几刀。
现在没法除掉贺家,待眼前的风波平息了,贺长山官复原职,贺家更不好对付了。
于是皇后加紧让朝臣们弹劾贺家,这几日,天子案头光是弹劾贺家的奏折就堆成小山了,其中最令皇帝感到意外的,当然就是文远侯的了。
文远侯乃贺长山妻子的祖父,为了自家孙女儿出面倒是不稀奇,可看文远侯的折子,陈词慷慨激昂,大有将贺长山贬到尘埃里的意思,还恳请陛下严惩贺长山。
这就不得不让皇帝多想了。
吕家与贺家乃姻亲关系,如今贺长山被免职了,对吕家来说也没有什么好处,吕家为什么要这么落井下石?
难不成,吕家也是受了郭家的拉拢?
皇帝本就多心,一想到这,他反而更加的厌恶郭家。
无论如何,得拉贺家一把,不能让郭家得意。
于是皇帝将文远侯喊过来,狠狠训斥了一顿,大抵就是,天底下哪个男人不纳妾?贺长山只不过是做了所有男人都会做的事情,吕氏这般容不得人,实在是太过善妒,吕家这是没有管教好女儿。再者,夫妻哪有隔夜仇,让文远侯回去好好规劝孙女儿,让吕氏早点儿回婆家,安置好妾室和庶子。
文远侯在皇帝面前哭得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皇帝都不为所动,最后文远侯是被架出去的。
经此一事,满朝文武倒是消停了不少。
皇帝这摆明儿了是替贺家撑腰,他们再不消停,皇帝定然要问罪的,大家还不想拿自己的乌纱帽开玩笑。
“那瑶娘也不是个安分的,一心要带着儿子入了贺家的门,这才逼得吕氏出走,将这件事闹大,”舒虞说道,她看了湛暝渊一眼:“你可不许学贺长山,你若是在外面养外室……”
“那当如何?”
舒虞道:“我当然不会有给我撑腰的娘家人,但是,我自己就能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她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居然还好意思问?怎么,你难不成真有这个想法?”
湛暝渊忙举双手投降:“冤枉,我有一个就够消受的了,哪里还经得起其他人?”
舒虞:“……”这话怎么听着感觉不像是好话?
她抬脚,在湛暝渊脚背上碾了一下,“我再给你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
湛暝渊道:“能娶到夫人,已经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分,若是再招惹其他的女子,可就太对不起夫人了,夫人放心,我一定不会学贺长山的。”
“也不许学燕璟。”
“好,好!”
舒虞这才松开脚。
湛暝渊道:“夫人的力气小了不少。”
舒虞:“?”居然还有人有这种要求?
却听对方正色道:“从前你每回踩我脚,我脚背必定青了,如今却没有力气,显然是夫人的功力退步了。”
舒虞:“……强词夺理,吃你的菜!”
他怎么能用最一本正经的表情说出最不正经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