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校长掀起茶盖，抿了一口茶。再抬眼时，唇角已经没了笑容。
“胡老师，我这次找你来，不是因为物理竞赛班的事情。而是因为你对待学生的态度。”
胡香眉头皱了一下，什么态度？
“刘校长，是因为我引荐我们班的学生吗？”胡香看着刘校长的脸，企图从他的神色中，辨别出什么。可是什么都没辨别出，她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说。
“我之所以引荐陶伊，是因为她是一个优秀的学生，她在每次的物理考试中，发挥的一直还不错。想来，她要是参加了物理竞赛，定然可以取得比较优异的成绩。”
刘校长往座背上靠了靠：“胡老师，我们学校的宗旨是，不会差别对待每一个学生，并且不会轻视任何一个学生。”
胡香的后背一僵，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视线下意识地落到了吴老师的身上。
察觉到了胡香的视线，吴老师皱了皱眉头，直接避开了。
“而你，又是怎么做的呢？又是怎么说的呢？”刘校长的眼神带着锐意，落在胡香的身上。
胡香的后背，开始冒冷汗了。
她想到了下午在办公室里头说的那些话。
“刘校长，我…”
胡香的唇角动了动，想要开口解释一些什么。
刘校长打断了她，脸上没有任何的笑意。神色严厉：“胡老师，教书育人才是你应该做的事。这样的情况，我不希望会发生第二次。要是再有下次，我会觉得你胜任不了这项工作。”
胡香不由得往后退了几步，她睁大了眼，攥紧张了自己的手指：“刘校长…我…”
刘校长摆摆手，让她出去了。
胡香浑浑噩噩地往外走去，她在学校里头最先教书的时候，也不是这样。
只是学习成绩好的学生，会让她得到更高的奖金。因着这样的原因，她对着那些好学生，越来越偏爱，直到发展成了这样。
她的脑海里头一片空白，甚至是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只知道浑浑噩噩地朝前走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身后忽然传来了脚步声，是吴老师追上了她。
“胡老师，今天这件事情…”
胡香只以为吴老师是嘲笑她，她没听他说完，就急急忙忙地走了。
望着胡香离开的背影，吴老师叹息了一声，不再说什么。
*
放了学。
走廊上四处都是人，人潮拥挤。
纪烟单手插兜，眉眼冷淡。每个经过她身边的人，都下意识地往一旁侧了侧。
眼见着江之白要被淹没在人潮里了，纪烟伸手，攥住了小姑娘的帽子，把人拉了回来。
手指慢条斯理地把江之白的头发给理顺，神色带着些许的散漫。
“小朋友，等会儿和我去个地方。”
些许光晕，照在纪烟的眉眼间。
她眼底的戾气，稍微褪去了些许，变得柔和起来。
江之白眨眨眼，保持着同样的姿势不动。
“去哪里呀？”
纪烟挑了挑眉，视线落在江之白的眉眼间。伸出一只手，按了一下小姑娘的眉心。
一触即离。
“带你去买物理竞赛的书。”
江之白只觉得眉心一凉，纪烟就收回了手，她乖乖地应了一声好。
两人再出门时，学校小道上，已经没什么人了。只有几个用功的，学到了现在。
江之白今天一整天，都处在亢奋的状态。下午打电话给她爸爸的时候，整个人都控制不住地大笑了起来。
她凑到了纪烟的面前，眼底还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
“烟烟，烟烟，我真的考了第一名吗？”
小姑娘的脸，都微微鼓起，像是一个白面团子，俏皮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