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宛舒简单准备一番后,带着夏婧一道出门登上了马车。
……
祁进一夜未眠,此刻闭着眼靠在马车上,打算小憩一番。但脑子里时不时晃过容宛舒那张泫然欲泣的脸,让他烦躁又有些沮丧。
她到底是不是已经知晓未来会发生的事?
还有,如果她真的回来了,难不成她也死了吗?毕竟自己是死在徐阳城的刀下,才得以重生的。
徐顺缩在一旁,视线状似无意地扫过将军数次,心里有一百个疑问也不敢问。
昨夜他睡得正香,被一股蛮力给生生拽醒了,出现在他眼前的是应当在房里怀玉握香的将军,不由分说把他带去别院,看了一场血腥的折磨。
“陆信怎么还没回来?”
徐顺哎哟一声,一巴掌拍上自己的后脑勺,语气懊恼:“我正说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原来竟是忘记去替换他了!”
祁进突然觉得陆信有些可怜。
“吩咐车夫,去找陆信。”
徐顺连连点头,掀起车帘传话。
此时守在天水楼旁边小巷子里的陆信,喂了一晚上的蚊子,饿得双脚发软,扶着墙才能站稳。
按照规矩,他心心念念的徐大哥,应该在将军上朝后就来接替他的,如今都晌午了,还不见人影。要是再不来,他恐怕是要英勇殉职了。
早知道,兜里就应该带点铜板,还能买几个馒头填肚子。
正迷糊间,对面巷子走出来一位妇人,正是师爷的外室。
陆信时刻记着五少爷的吩咐,挣扎着想要站起来跟上妇人的步伐,一个脚软,险些倒在地上,好在被人扶了一把。
“谢、谢谢啊。”
他低着头,入目是藏蓝色的官袍,顺着坚实的身板一路往上,终于见到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不是他家五少爷又是谁?
陆信顿时激动得热泪盈眶:“少爷!”
“辛苦你了,今日准你一天假。”
陆信道:“谢谢少爷,那妇人刚出门呢。”
祁进点头:“你先回去。”
他今日亲自跟。
徐顺一眼都没敢往陆信身上瞧,怕看到那哀怨的小眼神,转身低着头跟着祁进,一路不远不近地跟着那妇人。
祁进走了一段,徐顺在旁边道:“这妇人每日如此,晌午出门,提着菜篮子,先到市井逛上一圈,一般会买一条鱼,两把绿菜叶,买完后还回去最热闹的街市逛上一圈,兴许会买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儿。”
今日不是赶集,街市上人不多,他们离得有些距离,一路上走走停停,为掩人耳目,还买了几样小玩意儿。
妇人和往常一般,提着满满的菜篮子在街市上闲逛。
徐顺道:“奇怪。”
祁进问:“怎么?”
“这妇人通常不会走这一条路。”
祁进看了看,这条路似乎通往的是平来桥。
往前再走一段,妇人果真是往平来桥去的,一路上目不斜视,既有目的往一个地方走。
祁进与徐顺对视一眼,看来鱼儿要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