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叼着稻草吊儿郎当的男人看到写沈慕兰四人晃里晃荡的走了过来,语气轻佻的说道:“来卖谁呀?”
沈慕兰一征,和着这个人把它当成卖人的了。
“小哥,我不卖人,我来向您打听个事儿,您认识行里的成大娘吗?”沈慕兰十分客气的说。
男人眉毛一挑,戒备的问:“你找她干什么?”
沈慕兰心中一喜,这人这么说,十有八九是认识那个成大娘。
“我有个小女儿,今年不小了,家里儿子多,娶不起媳妇了,我想找陈大娘商量商量,看他能不能给我的小女儿寻个好差事,你好,给我儿子娶个媳妇儿。”沈慕兰一嘴谎话张口就来。
男人却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明显不相信的说:“听你口音不像本地人,还拿着行李明显就不是通州人,怎么跑到这里来卖女儿?”
沈慕兰做作的抹抹眼泪,开始了自己的演技生涯,道:“是我不是本地人,这不是卖女儿太丢人了,怕村里人知道了笑话我,才跑这么远,还有大地方卖的,价钱高一点不是。听说成大娘给的钱多一点,我这才赶过来。”
听沈慕兰这么说男人放下了点戒心,嘲讽的说:“都穷到卖女儿了,还怕丢人?”
沈慕兰装作不好意思的笑笑。
“这个人嘛,我也不太熟……”男人说着双手抱胸,一只手露在外面,大拇指和食指不停的相互揉搓,暗示沈慕兰要给点好处她才肯说。
沈慕兰连忙从怀里掏出一钱碎银子,巴结道:“小哥我们家穷,钱不多这一点小意思,你拿着喝喝茶千万不要嫌少啊。”
男人掂量了一下,虽然少,但比没有强啊,这才满意告诉沈慕兰道:“你要找他其实也不难,我和她还挺熟,经常有生意来往,她的牙行就在东市,这边是西市,你就往东一直走,快到城墙根儿了,到那儿再问一下就能找到了。不过我劝你不要着急去,你今天去了,她不一定有时间见你。”
“为啥啊?”沈慕兰问。
说到这个男人就气不打一处来,道:“为啥?通州有一家有名的富户姓胡,你知道吗?”
沈慕兰摇头。
“你不是本地人,不知道也正常,他们家有个10来岁的小少爷是独生子,身体一直不好,前段时间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严重了。在胡家就找人算命,算命先生说了,需找一个八字相合属土,且命硬的女孩,冲喜才能保住小少爷的命。这胡家就急了,满世界去找,可就是找不到,后来算命先生又算出那女孩在西方位,胡佳就开出了大价钱寻找,成大娘见钱眼开,也去了,还别说真让她走了狗屎运找到了。这好不容易找到了,不得赶紧去交人领钱,哪有时间管你这小生意。”男人也是嘴碎,说了个明明白白。
沈慕兰顿悟,此成大娘,就是彼成大娘,自己终于找到了。
“小哥,你知道胡家在哪里吗?”沈慕兰说着又往他手里塞了一块碎银子。
男人喜得合不拢嘴,三言两语就说了胡家的所在,末了问道:“你问胡家干什么?”
沈慕兰笑笑,道:“我女儿也属土,我们也是从西面来的,我去碰碰运气,价格还可以再高一点。”
面对沈慕兰这算计的心思,男人都有点自愧不如了。
离了牙行,5人再次坐上车。
“该死!”李老大眼睛充血,愤怒的用手捶车板,低声怒吼:“居然敢让红梅给人冲喜!”
冲喜这事只是说着寓意好,但其实冲洗过后还死掉的人也不在少数,而那个被强迫冲喜的人,只有两种下场,一是守一辈子活寡,二是陪葬。
无疑这两种下场都不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