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了,荡了,滚了,好激荡哦~”
——摘自《桃花公主手札》
一室缱绻,温柔了冬日。
冬阳铺陈,落下零零落落的碎金,殿中青铜暖炉里薄烟袅袅,笼着一层朦朦胧胧的光影。
榻上,小人儿钻在被中,只露出半张精致的小脸,床幔曳动,漏进一缕暖辉,穿过紫苏纱帐,将淡淡的斑驳落在她脸上,乌黑的发顶像刷了一层金色的小绒毛,浓密的长睫忽而抖动,颤一下,半圆的弧扇清影便动一下。
她忽而在被子里拱了拱,缓缓,掀开卷翘的睫毛,眯着一条细缝瞧着,睡眼惺忪,眼底像噙了深秋的露珠,水润而晶亮。
迷迷糊糊,她睡意未散,一个暗影便遮住了迎面的暖阳,唇被含住,鼻息间全是温热的梅花清香,耳边的声音像泉水拍打玉石。
“桃花……”
是青青啊。
桃花眯着眼笑了,睡意缓缓散去,眉宇间便只留愉悦。
唇还贴着,凤青轻轻咬了咬,用鼻子蹭了蹭她鼻尖,他侧身,将她整个都罩在了怀里,只着了件素白的里衣,衣襟半敞,露出一对精致的锁骨。
美人骨,在骨不在皮,世人大多眼孔浅笑,只见皮相,未见骨相。
她有幸,醒来睁眼便瞧见如此光景,只是,多瞧上两眼便会发现,那漂亮的美人骨上,有一道浅浅的红痕。
她羞羞涩涩又满怀期待地问:“青青,我肚子里会不会已经有了小凤凰?”
说着,她一脸慈爱,用手在自己肚子上爱抚了几下,那动作慈母得仿若她肚皮里现在就有了小凤凰。
凤青抿嘴轻笑,拉过小姑娘的手,环在自己腰间。
他说:“不会。”
她惊奇,扑闪着大眼睛。
凤青在她耳边轻声解释。
桃花眉头一皱,不开心,还以为吃到了凤凰肉。
凤青用指腹轻轻戳了戳她皱着的小眉头,轻斥:“以后不准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书。”
桃花摸摸鼻子。
二白说,那些都是人生导师啊,是通往幸福生活的康庄大道。
凤青敲了敲她一晃一晃的小脑袋,将她脑里那些花花心思都敲散,半是哄,半是惑:“等我们成亲后,我会教你。”
“二白说,越是欢喜,越会情动。”她看着凤青的眼,除了有些红,并无异常,她看了又看,不明白,“青青,你怎么这么冷静。”
冷静得让她怀疑,是不是她不够迷人。
凤青哄着,在她鼻尖亲了亲,耐心极好地安抚:“你的妖骨还没有完全长合。”
“我不冷静。”
他抓着她的手,带她作乱。
殿外,冬阳高升。
已经是巳时了,某只兔子等得不耐烦了,昨夜他便来过了,想看看他家胖花有没有被老凤凰狠狠地整治。
毕竟,现场版都看了,要是梅花酥出去看现场版,他估计也会上一波家法。不知道昨夜老凤凰把胖花扣在屋里做什么,他都喊破了喉咙都不鸟他。
不行,等不及了,他要去看看胖花还健在不,起身,往昭明殿的寝殿去。
突然,一把剑柄就挡住了他。
花满怒目圆睁:“干什么?”
眼前人左手拿剑,是梅花酥,挡在他面前,没有让开。
她说:“你不可以进去。”神色没什么情绪,只是声音轻了轻,补充道,“凤青妖尊的命令。”
被自己没有过门的媳妇用剑指着,花满觉得窝火得不得了,瞪她:“我都拦?”
梅花酥回:“妖尊说,尤其是你。”
尽会带坏公主,凤青妖尊这么说。
她也觉得,是这个理。
小兔子脾气不好,立马跳脚了,气得不行:“我是你相公,你听别人的不听我的!”
梅花酥默了默,语气柔和了不少,态度却依然坚决:“我是公主的护卫。”
他吼:“你还是我媳妇呢!”
她不说话了,神色复杂得看他。
“一句话,”不知道怎么回事,肚子里冒酸泡泡,十分不舒坦,花满把话放过去,“听我的还是听胖花那对狗男女的?”
梅花酥只是沉吟了很短的时间,道:“听公主的。”
“你——”花满气结,脸都憋红了,霸气侧漏地一甩袖子,“梅花酥,小爷不想见到你了!绝交!”
狠话放完,他扭头就走,背影特别得威风凛凛。
“花满。”
花满脚步一顿。
嘿,见鬼了,怎么抬不起来脚!
他就不扭头,听见后面那个粗哑的声音由远及近,最后在他背后响着,一字一字,特别铿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