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松韵不知皇上要说何事,惴惴不安坐下说道:“请圣上训示!”
朱佑樘沉思一袋烟的功夫说道:“嗯,这件事,朕思虑许久,一直未敢说出,怕话说出来,覆水难收。可如今不说不行,若有人搞靖难之役,你觉得他有几成把握成功呢?”
谭松韵吓一跳,慌乱说道:“圣上春秋鼎盛为何如此说呢?焉有此事,又焉有此理呢?”
朱佑樘明白谭松韵的顾虑,宽容一笑:“呃,松韵,你不必吃惊。朕只是随口一说,若真有此事,朕应如何去办呢?”
谭松韵沉思一番:“皇上方才之言,臣万万没想到,臣也不敢想。但依臣愚见,因为当前情形与建文帝不可同日而语。那是因我永乐大帝占据天时地利人和,建文帝不得人心,而我永乐大帝是民心所向才胜的。可如今,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而且天下兵权尽在皇上之手,若有此事,只要皇上一声令下,叛兵便会土崩瓦解!”
朱佑樘叹口气笑道:“就怕朕百年之后啊!太子登基,他毕竟年幼。而且军中有些将领都是他人提拔上去的,怕。那些将领吃着朝廷俸禄却为他人卖命啊!”
“皇上大不可忧虑,微臣有一计策。”谭松韵搓一下手心里的汗水说道。
“讲!”朱佑樘说道。
“若皇上担忧,可直接把那些将领贬职,统帅贬将军,将军贬副将,千户贬百户,百户贬总旗,以此类推,半年之后再由皇上发号施令,将他们提拔上来进行封赏,让他们明白他们的荣华富贵是皇上所赐!”谭松韵口若悬河说着对策!
朱佑樘不时点头,思忖一番:“好,就依你,只不过那些将领贬职,由朕来做!提拔封赏让太子去做,朕来唱白脸,太子来唱这个红脸。”
谭松韵舔舔发干的嘴唇,没敢说话,他没想到现在皇上就要开始为太子做新君登基来铺路了,没想到自己说这么多,这不是在皇上面前炫耀自己才能嘛!
朱佑樘又思考一番,陷入沉思,又随意问道:“若这个他人是朕的兄弟,该如何好!朕可不想做出杀兄弑弟的事来,让后世评论啊!”
谭松韵早已经皇上所说的这个他人是谁,靖难之变就是永乐大帝朱棣发动与建文帝夺取政权的战争,突然想到皇上身体欠佳,又联想到突然只召见兴献王朱祐杬进京,已能猜出一二。此事关乎国体,又是皇上家务,他不想说,可皇上问话又不得不说:“皇上,请恕微臣直言,既有此事,皇上应当机立断,防止事情一旦发生,到时就不得不用国法刑法。若到那时,皇上虽仁慈,恐怕必须做出。。。”
谭松韵不敢接着再往下说,朱佑樘已经听出,现在不做,到那时候就必须用国法刑法,由不得自己,若自己做出杀兄弑弟的事情来,后世又该如何评价自己。想那千古明君唐太宗也不能抹去后世对他杀兄弑弟的污点,更可况自己!
朱佑樘脸上微微一笑:“好,今天就议到此处,事情也未发生,容朕再思考一番!今日所谈之事,只有你与朕知道,勿要告诉他人!”
谭松韵这时身上已经开始冒汗,赶紧站起来跪下作揖:“请皇上放心,此事已经烂在臣的肚子里,出门只字不提!”
朱佑樘笑道:“好!你跪安吧!”
谭松韵跪下:“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