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2 / 2)

慕白进洞的时候就注意到小娘子脸上那纠结又奇怪的的神色了,不过他没有询问。倒是没想到她竟会关心他。

他点了点头,心底浮现一抹暖意又有些受宠若惊,这还是除了家人以外的关心。

原就是要弄干的,不过是想着两人孤身独处一室,总要避讳些,打算靠近火堆烤烤便好。

“你病好些了吗?身体可还难受?”问完溪月才懊恼,明摆着这人身体不适,她又何必多此一问,望他脸色便知了。

慕白微微一笑,“好多了,没什么大碍。”

溪月默默点头,她如今也是勉力支撑,全身乏力的很,如果他今夜还是如同昨晚一般,那她不一定能照料得好他。

默默在洞口处理了带回来的东西,用树枝穿插好放在火堆山炙烤。

慕白脱下外衫,挂在了竖起的树枝上,如此一来刚好遮蔽了两人的身影。

一抹阴影落在地上,投映在山壁,溪月终于抬起了头,从衣服下摆缝隙看过去只看到了一小片坚毅的下巴,还有湿哒哒还在滴水的衣衫跟发尾。

山洞外,狂风骤雨让她心绪不宁,洞内,滴答滴答滴落在地的细小水滴也让她心情复杂。

按照这样的烘干法子,怕是一晚上过去衣服都是湿的。

咔嚓咔嚓……是脚步踩着干草的声音。

一串带着热气的不知名肉串,横放在她面前,往旁边看去是白皙中布满伤口的手心。

她伸出手接过,对上那双清棱的眸子,像是下定什么决心般踟躇道:“我有些累,吃完便睡了。你……你不用顾虑我,将衣衫都烤烤吧,这种情况万不能生了病,我们是没有药可以吃的。”

一个女子主动说出这些话想来是很大胆、很大逆不道的,但是她更不能因为这点无用的坚守而让恩人受罪罢。

她本来就拖欠他良多,哪怕她时不时的自我安慰,自己也为他打抱过不平。

但是孰重孰轻她一直明了。

她的帮助比之救命恩情实不能提。

溪月想她不过是惭愧罢了,惭愧自己没能帮上忙,惭愧自己连累他人,清白什么的,她红着脸想,早就没有了。

况且,时势所逼,对,一切都是时势所逼。

慕白伸回手,似是没料到她会这么说,心底更是柔软几分,如湖水被鹅毛拂过一般轻软,顿了一会儿,才轻声应好。

他转身回到火堆旁边,透过单薄的外衣看向山洞一角,小娘子已经侧过了身,只看得见一只黑溜溜的小脑袋和垂落的乌发。

慕白转回视线不自在的抚上衣襟,山洞里响起了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挲声。

溪月面色通红的咬着手里的肉串,仿佛这股奇怪的氛围都悉数被她吃进肚里去才好。

一阵令人脸红心跳的声响过去,只听得到火堆噼里啪啦的燃烧声。

许久两人都平静了下来,溪月放下手中的肉串。

她歪了歪头,看着山壁上自己的身影,不知想到了什么,缓慢开口道:“不知恩人如何称呼?”

两人估计是要相互扶持走出这个地方的,恩人她虽然见过几次面,但是她现在还不知他叫什么,总不能以后见面直呼“喂”吧,这样不雅也无礼。

山洞里传来青年低沉的嗓音,“慕白,字亭光,禾城安阳村人士。”

两人直到现在才互通了姓名,溪月歪歪头,戳了戳璧上的身影,“我名溪月,是禾城云氏家族里的小娘子。说来倒是巧哩,我们竟还是一个地方出来的。”

溪月早就知道慕白自然也是禾城人,但她是故意这么说的,好歹她们也见过几次面了,她不希望他对她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虽然她每次形象都不同,一会男装一会女装,但是人还是那个人,她不信一个人的眼神会那么差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