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能下床走动的时候,她便试过了。
除了瞬步之外,她的鬼道也无法使用,连带着斩魄刀也恢复成了曾经的模样。
如果不是她怀中依然在那里的崩玉,她大概真的以为那过去的一百多年是黄粱一梦了。
“还愣着做什么,难道要蹲在这搭窝不成?”师兄在梨花的脑袋上不客气地拍了一巴掌,高声呼喝着周遭的同伴回营。
梨花回过神来,拔腿便追了上去。
烈烈红衣在风中招展,好像一团火焰。
百年大梦过,今夕何夕。
……
……
虚圈,虚夜宫。
那一场与梨花的激战,将虚夜宫的天顶冲击出了一个缺口。
透过缺口便能看见外面的天空,黑魆魆的,与天顶下的蓝天白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已经过去好些天了,可是修缮天顶的工作一直止步不前,因为蓝染就站在上面。碍于他周身的威压,无人敢靠近。
不过市丸银并不在意这些,相反,他好奇得很。
那天激战时,他正好不在虚夜宫,最后只听说梨花是被类似于黑腔的物质突然卷走的。错过了这场足以令蓝染动容的好戏,他觉得格外可惜。
事后他也去问了当时在场的萨尔阿波罗。而萨尔阿波罗在搜集了残留的灵子,又分析了虚圈周围断界和黑腔的情况后,只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
越是空旷的地方,风便越大,尤其像虚夜宫天顶之上的这种地方。
白色的建筑在一片黑天中格外显眼,蓝染就站在缺口旁的不远处,衣袍被吹得翻飞,身形岿然不动。
“她已经回去了吗?”市丸银走近蓝染,笑着问道。
独特的关西腔里带着显而易见的笑意,这一次蓝染没有去分神探究市丸银话中的意思。
即便那场激战已经过去好些天了,那人当时的身影依然印在他的脑海中,久久不曾淡去。
明艳又张扬,像一团火焰一般,鲜艳而又生机勃勃。
蓝染平视着前方,看着遥遥的地平线,沉默许久之后嗯了一声。
是啊,她已经回去了。
不同于尸魂界或是虚圈,这次的她去到了一个他再也触摸不到的地方。
“陆离……”很简单的两个音节,念起来的时候丝毫没有晦涩之感,就像“梨花”这两个字一样。
“什么?”市丸银侧了侧头,没有听清蓝染的声音。
“没什么。”
市丸银站在蓝染的身后,并没有捕捉到蓝染脸上片刻的失神。
默了片刻后,他又忍不住说道:“蓝染队长,如果不想让她离开的话,为什么不挽留呢?”
“这些年来,我可是从来没见过蓝染队长对什么人这么上心过啊。”
蓝染侧过脸来看着他,面色冷峻,没有一贯的笑意。
眼波深沉,如同不可见底的深渊一样,蕴含着无尽的风暴。
市丸银摊开手耸了耸肩,还是那副带着笑意的语调:“是,是,我说错话了。”
“……走吧,银。”
市丸银从善如流地抬脚跟上去:“接下来要怎么做?”
“创生王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