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黑的早。
殿内点了灯,很暖和。
都是年轻的,包括内侍。
就皇帝萧焘最忙,反正忙不完的事。
虽然四处喜气,萧焘并没穿喜服啥的。
靳澄湛心想,皇帝纳皇后够复杂,告庙啥的,另外是同牢。
而赐宴定在二十六,大概算新皇后第一次亮相,接受内命妇外命妇朝见。
而皇后这么复杂的工作,进宫先调整状态,显然是很好。
皇帝大概都是皇家长大,而一个十七岁的、高中还没毕业、就要做皇后,一堆的眼睛盯着,一个个想着给皇帝塞女人。同情。
萧宬是一点不紧张,从小就滑。
啪,萧焘随手扔了、不干了,小橙子来碗银耳粥。
小内侍无语,他本性程,别说大橙子,就是恭王世子,也不能乱叫。
萧宬不介意,皇兄就这时候有点小脾气。
靳澄湛表示不和皇帝较劲儿。
皇帝很有得寸进尺的意思,高凤来打一架。
打就打,靳澄湛能怕?好歹占了姑父的辈分。
一群看戏的,小内侍琢磨,皇后没进宫,皇帝和高凤打架算什么?
乙元芕明明来看戏的,内侍来有事?
内侍招手,乙小姐咱一边说,那边暗一点。
乙元芕拐过去,一阵冷风,斗篷裹紧一点。
内侍看这才进贡、分明是贺皇后、就穿到乙小姐身上了,所以有事找乙小姐没错。
乙元芕猜也没错,内侍打灯笼,去东宫走一趟吧。
宫里还有谁最作?除乔氏没别人。
走半截,乙元芕吩咐宫娥“整几个菜,热两壶酒,银耳粥给我来一碗。”
小事,宫娥去准备。
乙元芕月下赏梅,雪后开的好。
内侍明白“梅花茶回头送去府上。”
麟德殿,虽然没装扮,像喜气,毕竟主殿。
或许人少,很冷。
内侍很伶俐,一边摆桌子,摆了火盆,香炉味儿很清淡。
宫娥来,几个菜也清淡,两壶酒,两副碗筷。
银耳粥只有一碗,乙元芕坐下吃。
乔氏盛装,好像皇太子纳妃她第一次到这儿,盯着乙元芕,恨不能掀桌。
皇太子妃、或皇后、生下嫡长子就是大事,毕竟人都是娘生的。
乙元芕本来可以安慰两句,谁安慰她呢?谁叫乔氏没她得宠?
或许就乔氏不宠她吧?或许,上辈子结的仇?
乔氏气的发抖,但很清楚打不过,来个谁都好,为何是乙元芕?
你想见她的时候不来,你不想见的时候她特讨厌。
宫娥来斟酒。
乙元芕觉得乔氏不会吃了,叫宫娥陪她。
宫娥想想,作陪是讲究,偶尔动下筷子就好。可以叫乔氏冷场,但不能叫得宠的乙小姐冷场。
乙元芕吃着荸荠炒牛肉,和宫娥闲扯“农村的酒席吃过么?”
宫娥摇头,她正好不是农村的。
乙元芕吃一口荸荠“酒席大多在冬天,荸荠、藕、年糕也是上桌,这些也不容易煮碎。像这,前后三五天十来天的,正式酒肯定是新鲜菜,或是早上,那就是剩菜烩的。各种菜烩一块,我就喜欢挑荸荠吃,好吃。”
宫娥倒酒。
乙元芕醉“藕有点面,荸荠始终是脆的,大概像新鲜的吧。有些是越烂越好吃。从烩菜寻宝,很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