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了这么大的劲,就杀了一个斑元九太郎?”
羽衣指挥使冷笑着看着那赤诚号之上,被大庆舰队击中而死去的男子,面上没有丝毫的动容。
而让江离面色一沉的是,这赤诚号的管带身死,那一条条的灵光锁链之上,居然仍是灵光相连圆融。
东洋舰队,丝毫没有因为这赤诚号管带之死,而有任何的灵光波动,来破坏那让蛛网之阵,铁索连环的圆融状态。
“操纵火焰,只有这一次机会。
下一次,就算邓管带还能够揽下炮弹,让定夷号巨舰有空隙,做到让敌手十死无生的局面。
那些管带,也可以通过灵光操控甲板,躲入巨舰之中了。
呵,是我想多了。”
就在江离心中遗憾之时,那赤诚号的副手,居然直接接替了赤诚号的管带之位,让这艘战舰,在极短的时间内,就恢复了正常运转。
这还想什么管带会不会躲避的事情,这管带,于东洋舰队,似乎根本就没那么重要。
这对大庆舰队来说,简直是不可能出现的事情。
大庆舰队之中,除了邓正卿这种天赋异禀,一步步走上来的新锐。
其余管带,都是怀军嫡系。
这种组成之下,副手就是副手,只有服从命令的份,根本不敢有任何僭越的念头。
每一艘巨舰的管带,都是不可取代的。
这样做的好处,是可以令行禁止。
但坏处,也同样明显。
那就是一旦巨舰的管带出了问题,巨舰就将失去战力。
若不然,济夷号在方益堂选择逃跑之时,也不会没有任何的异议。
姚禹庭也不会选择这个时候,仍让方益堂执掌济夷号。
“于我东洋而言,每个人都是一样的,没有谁高谁低,谁贵谁贱。
只要神皇陛下下诏,就算是一个布衣来做指挥使,我们所有人,也都会完全信任那人,听从他的指挥。
之所以是由我来指挥,只是因为我最适合而已。
即便是我死了,一样有人能够接替我,来指挥东洋舰队。”
颂岛旗舰之上,羽衣指挥使摇头轻笑道:“更别说,只是一个小小的斑元九太郎罢了。
这赤诚号,不过只是我东洋舰队之中,最弱的巨舰。
它没有任何的新术突破,还是二十年前的新术技术,主炮也只有一门一万两千炼出力的巨炮。
这样的巨舰,我东洋舰队之中,至少有一千人能够执掌。
杀人,根本没有任何意义,反而只会让我东洋儿郎,更加的专注。
就像你们大庆人所说,哀兵必胜一样。”
“还是已知太少,所以不得已,只能用自家舰队,来揣测敌手舰队是否也依旧如此。
江少主已然做出如此助力,却还是无用。”
将战舰立在最前,已然被邱金洲等战舰给轰击的摇摇欲坠的致夷号之上,邓正卿长叹一声。
“悍不畏死,则这铁索连环,当真没有任何的缺点。
还真是难以想象,人毕竟不是巨舰,怎么能做到所有人,都像钢铁一般,没有感情。”
对邓正卿的疑问,那羽衣指挥使颇有雅致,缓声解释道:“你根本不知道,我东洋舰队身上,背负着什么。
你也根本不知道,你大庆舰队,与我东洋舰队之间,真正的差距在何处。
尔等就没有好奇,二十年间,我东洋的舰队,除去新术技术之上的突破外,为何还能够与大庆舰队之间相差无几吗?”
广义号之上,林翔也是心头一动,轻声道:“这个问题,也是本将一直想不明白的。
极夜号的新术突破,与那蛛网战阵,铁索连环,之所以能出乎大庆舰队的预料,造成现在的局面。
就是因为其是属于情理之外,意料之外的局外招。
但除去这些局外招数,说东洋舰队与大庆舰队纸面实力之上相差无几,倒是有些夸张,可东洋舰队,其实依然有着能与大庆舰队掰手腕的能力。”
说到这里,林翔摇了摇头,百思不得其解。
“要知道,巨舰作为新术造物,而新术的根底,就在于钢铁实物,而非是灵文缥缈。
再怎么突破的新术,也是需要钢铁作为基础的。
以南海之富庶,最先察觉到新术之变,以赋税供给,购置钢铁,也不过打造出三艘万炼巨舰。
而大庆舰队的拨银,其实已然不能算的上是少了,在那位李大人的手腕之下,大庆舰队拨银,还在步军总体拨银之上。
要知道,步军拨银,可是要供给足有百万之众,用以镇压九州之广的军士的。
这样的银钱供给,才能够组建舰队,成就这样一支在新术突破之前,可以雄霸天下的大庆水师。
可东洋之地,弹丸小国,就算是将所有军伍拨银,都砸在水师之上,也不应当能够有这样一支能与大庆水师相争的舰队出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