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指挥使!”
主炮之中的炮弹炸开,最先受到波及的,就是甲板之上的姚禹庭与管带刘子睿。
而因为姚禹庭才是一十二艘大庆水师巨舰之主的原因,哪怕刘子睿才是定夷号巨舰的管带.
可甲板之上,一马当先的人,却是姚禹庭。
而这门主炮,就在甲板前方,舰首两侧。
炮弹炸膛,虽然因为御灵师们的灵光死死加持,那炮膛并没有彻底炸裂开来,将冲击力完美绽放,大部分的冲击力,都被主炮炮台本身所承载。
但哪怕是小部分的冲击力,也足以让普通人身死千百万回。
其所引发的火焰爆炸,更是切切实实的在甲板之上释放而出。
首当其冲的姚禹庭,一个瞬间,就被部分冲击力冲的倒翻而回,滚落数百丈之遥,直接从舰首的一马当先,被冲到了舰尾之处,险些掉落海底。
而另一旁的刘子睿,反倒是因为姚禹庭替他承担了绝大部分冲击力的原因,毫发无损。
只是一脸惊恐的,看着自己的指挥使大人,从自己的眼前飞了过去,下意识的惊呼出声。
可还来不及思考,随之而来的滚滚火浪,就将刘子睿与甲板之上的其他武将,一并纳入了无可阻挡,直接蔓延起来的火海之中。
这滚滚火海,从舰首,一直燃烧到了舰尾之处,而后向下兼容,将整艘定夷巨舰都化作了燃烧的巨舰。
所幸毕竟是毫无灵性的火焰,哪怕是在内部燃烧,却也没有对定夷巨舰造成具体的损伤。
而能够在定夷号这样的巨舰之王上任职,在场的所有将领,都至少是将级御灵师的修为,是可以实实在在在其他的军种之中,当上总领千人的中干力量。
故而,在火海之中,他们各自施展手段,却也安然无恙。
船舱中的御灵师,深处钢铁舱室之中,自然也都不会被火焰困扰。
刘子睿急忙在吟诵出灵文战诗护体之后,赶向舰尾。
那姚禹庭,却当真是深藏不漏,居然在这样的主炮炮台炸膛冲击之后,仍保留着一分生机。
虽然筋骨寸断,七窍,不,周身百窍都在渗血,但却依旧保留自己的意识。
刘子睿急忙上前,扶住姚禹庭,却还没来得及嘘寒问暖表忠心,就被姚禹庭一巴掌打在了脸上。
“蠢,蠢货。”
姚禹庭一边咳血,一边说道:“现在最重要的,是本将的安危吗?
你快去看看,定夷号炮台到底是为何炸膛!
还有,还有舰首的龙旗,那可是我大庆的标志!”
定夷号与镇夷号的炮台,作为大庆最骄傲的炮利之突破,是被认为国之重器一般的存在。
虽然被东洋舰队嘲讽走错了路,但这至少是他们大庆对东洋唯一的优势之所在。
无论是从战略意义上来说,还是从心里因素上来说,姚禹庭都决不能接受,这门炮台出现这种失误,尤其是未战便炸膛这种荒诞的事情。
至于那龙旗,更是被帝后与广旭帝亲赐,整个大庆舰队,都只有定夷与镇夷号两艘巨舰之王上有悬挂。
这等殊荣,如果遭到了损坏,那就算是赢下了这场海战,也免不了受到责罚。
听到姚禹庭的话语,刘子睿这才如梦初醒,却还是不由的迟疑道:“可指挥使大人,您的安危。
不如,我先将您抬入内舱室之中,战局,就先交由我们这些管带来自行决策吧。”
姚禹庭的伤势,实在是太重了,如果不静养,是很有可能危及性命的。
而作为灵光网络的绝对核心,统筹一十三艘巨舰的指挥使,如果姚禹庭依旧坚持统率舰队,不被反震而死就算好的了,谈何静养。
“我大庆舰队,本就没有那东洋舰队的铁锁连环,蛛网战阵,能让舰队各司其职,发挥出最大的优势与力量。
如果还让你们自行决策,各自为战,那便当真是一点胜利的希望都没有了。”
姚禹庭坚定了摇了摇头:“本指挥使就坐在此处督战,虽然灵光网络也可以将战局的一切映入我的识海之中。
但到底,还是不如眼见那般直观,有了滞后。
你快去,按照我的吩咐,查出炸膛原因,护住舰首龙旗。
快去!”
“诺!”
刘子睿重重点头,旋即转过身去,组织舱室之中那些为了预防失火这种情况,修习了水系道术的御灵师来救火。
而自己,则冒着重重火海,再度走向舰首,检查损伤与否。
而在姚禹庭的指挥之下,其余的大庆战舰,也将定夷号巨舰团团围住,让定夷号这艘大庆旗舰,进行内检,而不被东洋舰队所打扰。
东洋舰队方面,似乎也被这场变故给惊扰了,居然选择了暂时的作壁上观。
那位东洋指挥使,更是被定夷号巨舰炮弹未曾发射,便直接炸膛的荒诞事情给逗得哈哈大笑,前仰后合。
“纵观新术诞生以来,除了初期之时,尚处于摸黑前行,各种意外难以避免。
再从未听闻,有一艘成熟的巨舰,居然会在实验之外,战争之中,没有超载之前,直接炸膛。”
羽衣指挥使眯着眼睛,大笑道:“此战无论结局如何,这大庆舰队,都要载入史册了。
不过,却是遗臭万年的载入史册!”
“我听闻,这定夷号巨舰,修建下水以来,已然一十二载。”
颂岛旗舰之上的管带也是忍俊不禁,应答道:“可这一十二载,却从未历经过任何的巨舰之争,只是自诩自家主炮威能,冠绝天下。
兴许,就是在这自以为天下无敌的情绪之下,这艘巨舰,不仅是一十二载都未曾经历过交战,也从未进行过检修,才会导致今日的笑话诞生呢?”
这颂岛旗舰的管带,猜测却也算的上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