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姚禹庭挥手之后,天穹之上的气氛,就陷入了肃杀之中。
两方舰队,都不再逞口舌之利,而是各自开始催动主炮,要在炮火之中见真章。
大庆水师这边,在姚禹庭的灵光调用之下,一十三艘巨舰管带的灵光主体牵连巨舰之上的所有御灵师之灵光,结成一十三片灵光网络,与姚禹庭的灵光相合。
每一艘巨舰之上,都有着数以千计的御灵师,一十三艘巨舰之上,就是数万御灵师共同催动灵光,联结部件。
而每一个御灵师,都是超凡的存在,即便是在大庆之中,也都有着一定的地位。
当数万名御灵师的灵光,都在姚禹庭的灵光之下联结之时,这位姚指挥使心中,也升起了莫大的豪情。
“这是我大庆,二十年的国力精粹。
即便新术之道,有了新的发展,可没有真个做过一场,谁又能说,我大庆的路走错了?”
是的,姚禹庭收到了高晟号与东岛中人带来的极夜号速射炮与其船身极速的消息。
而他虽然不像方益堂那样,对新术一知半解,只是徒自狂妄自大,是真切的知晓,速射炮与极速对巨舰而言意味着什么。
但在他看来,大庆水师,却未必就处在劣势。
虽然在东洋人的口中,大庆走上了错路。
可他的手下,可是倾尽了大庆国力才打造的一十三艘巨舰。
炮速与极速,固然是另一条可以前行的巨舰之路。
但船坚炮利,却仍是基础。
如果船舰的火力,能够做到一举击溃敌方巨舰,那速射炮就算装弹速度再快,也丝毫没有用武之地。
定夷镇夷两艘巨舰之王的主炮,就已然做到了这一质变。
虽然从消耗上来看,两艘巨舰之王的主炮消耗只是寻常万炼巨舰的三倍。
但从威能来看,却跃迁了十倍不止。
“更何况,除了那三艘来自南海的巨舰,剩下的十艘巨舰,也都受到了技术跃迁的影响,船身未必都臻至了两万炼。
可却至少,都装载了一门双倍于寻常万炼宗师出力的主炮。”
姚禹庭开始清点着自家大庆水师之上的船舰巨炮数量,每清点到一艘战舰巨炮,那艘巨舰之上,灵光网络便开始闪烁,主炮便开始蓄能。
“定夷镇夷,八门堪比万炼下品道术出力的无双巨炮!”
在大庆水师最前端,两艘数百丈之长的巨舰开始翻转,船身之上,那各自四门三十丈半径的龙首吞天巨炮拼接而出。
狰狞的炮膛开始预热,炮弹在灵光的催动之下开始装填。
引而不发的伟力,让巨炮之旁的龙旗都飘动。
定夷镇夷,这诞生于一十二年前的无双巨舰,战舰之王,是大庆的骄傲。
当它的主炮开始蓄能之时,象征着大庆的龙旗,自然会迎风飞扬!
而虽然说当初镇夷定夷两艘巨舰之王设计之时,出了瑕疵,让四门主炮无法同时射击,最多只能同时有两门巨炮射击。
但这其实也不能叫做瑕疵。
之所以出现这样的问题,恰恰是因为定夷镇夷,两艘巨舰之王的主炮威能,实在是太过可怖,胜过寻常万炼战舰的十倍。
即便是比之万劫不磨宗师体魄都要强横数倍的三万炼巨舰之王,都无法承受四门主炮同时轰击的后坐力。
“面对这东洋舰队,却正好派上用场。
那极夜号,不是依仗速射之能吗?
我定夷镇夷两艘巨舰之王,却同样能够两炮一轮,替换开炮。
虽然无法做到那东岛中人所说,六倍炮速而不会炸膛。
但短时间内却也足以支撑。
我要做的,就是在这个时间内,做到火力压制!”
姚禹庭目光闪动,其余的巨舰,也开始装填炮弹。
“经夷,来夷,济夷,各两门两万炼级数主炮。
致夷,靖夷,各三门两万炼级数主炮。
平夷一门两万六千炼级数主炮。
超夷,扬威,各两门两万五千炼级数主炮。
广佳,两门一万五千炼级数主炮。
广义,广柄,各三门一万两千炼级数主炮。”
天穹之上,空气都近乎凝固。
那一门门翻转而出,狰狞的主炮之中,炮弹蓄势待发。
只等待姚禹庭的一声令下,就会轰入对面的东洋舰队之中。
“大庆在船坚炮利之上,确实是做到了极致。”
那东洋舰队最中央之处,颂岛旗舰之上,那位羽衣男子看着蓄势待发的大庆战舰们,不由感叹道:“船坚还可以推脱为九州物华天宝,钢铁不计其数,是不断堆砌而成。
但这主炮之利,却是实打实的需要精研。
不得不说,虽然速射炮与极速船身两门新术突破被我等与云海彼端共同封锁。
但九州大地之上的能人志士,确实不在少数。
只可惜,走错了路,就是走错了路,便再无大庆水师了。”
姚禹庭尚且能够做到令行禁止,随着他的心意苏醒巨舰炮弹。
更何况是能够偏执到以自身玉碎换取开战之机的东洋舰队了。
在羽衣男子感慨之间,他所立身的这艘颂岛旗舰之上,便已然升起了一门与定夷镇夷两艘巨舰之王的龙首吞天巨炮口径相差无几,甚至略有超出的巨炮。
但问题是,这门巨炮,只有一门。
“果然如此!”
大庆水师之中,广义号之上,江离以天视地听,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一点。
一旁的林翔,也是大笑出声。
“东洋舰队之中,不可能所有人都能装载速射之炮。
你看敌军旗舰,只有一门主炮,看样子,在威能之上,怕是已然可以比拟定夷镇夷两艘巨舰之王的主炮威能。
但这门主炮,却绝不可能是速射之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