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天冷,元妶接下来半个月每日都窝在屋里拥炉喝茶的。
白府里的事与她无关,白府也就当没这个人似的,以前还有白元凝来串串门,可自从张姨娘离世,白元凝恨上她也不来了。
嘉悦居彻底独立了起来。
门外,小然推门进来,搓着手:“小姐,今天出去拿菜时,听说老夫人入冬就病了,咳了好几日,这几日都躺在床上不下地了。”
元妶抬眼:“恩,羊肉拿来了?”
“拿来了,还有白菜和豆腐。”小然顿了顿:“小姐,您要不要去看看老夫人?”
“我去碍她的眼,只怕她的病就好不起来了。”元妶点头:“今天吃羊肉暖锅。”
嘉悦居正厅,两个碳路子将屋中熏得热腾腾的,正中摆了羊肉暖锅。
元妶叫了几个小丫头围坐了一桌,五人如一家人似的吃着饭。
“小姐,我过几日可能回家半日。”连秀问元妶。
元妶问道:“什么事?”
“入冬了,想去给家里爷爷和弟弟们添置点棉家棉被,这几个月的月钱也想送回去。”
元妶点了点头:“这是应该的,小然,你一会取十两银子给连秀。”
连秀想推拒,见元妶吃的正开心,便没再说什么。
低下头也是泪汪汪的,能遇到小姐这个主子,真的是三生有幸了。
元妶最近没管风月楼的事,她在等,风月楼的月姨利欲熏心,还有白叶那种不甘于人下的,早晚会出事。
只是这次出的事,完全在元妶的意料之外。
这几日,京城发生了件大事。
姬府嫡长子姬滔的花轿竟抬到了风月居门口。
堂堂姬家嫡长子子要娶风月楼的花魁清倚为正房。
这可叫文武百官偷笑掉了大牙,市井民间传的比小说话本还玄乎,沸沸扬扬。
大家都在等待姬寒怎么教训逆子。
元妶有些诧异,姬滔是最肖姬寒的,心机深沉,怎么可能犯这种糊涂!
元妶皱眉,姬家水泼不进,她一直没能安插进探子去。
只能等姬清乐来的时候问问了。
姬府。
书房中“啪”的一声,梨花盏子碎裂在姬寒的手下,姬滔抬眼看着父亲,笑如春花:“我要娶她。”
“你做梦,我马上就把她逐出京城!”姬寒气的面红耳赤:“你到现在还不知错吗,家你做出这种丢人现眼的事,还让我怎么在百官中抬得起头!”
姬寒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册子来:“这是京城里我为你物色好的女人,你挑一个,马上给我成亲,不准再去风月楼见那女人,否则,我就杀了她。”
姬寒说话间目光阴狠。
姬滔笑容敛了起来。
姬寒这才气哼哼的走了,却未看到姬滔在背后笑的招摇。
几日时间一晃而过。
京城中又出来了一个消息:姬大公子要娶亲了,娶的是个七品小官的庶女。
风月楼中,清倚正在弹着不归,胡姒便走了进来:“你真要去?”
清倚点头。
“姬府大婚之日,你去凑什么热闹。我早说你们不要再纠缠下去了。”胡姒按住那弹琴的手,眉宇间浮现出少见的焦急。
清倚摇了摇头。
胡姒又道:“也许,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