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没想到看起来那么正派的埃尔文子爵也搞外遇啊！”</p>
“是啊，不检点的贵族本来就挺稀罕的。”</p>
“而且，你们听说了吗，埃尔文将军的原配夫人，还刚给他怀了个儿子呢！”</p>
“真的啊？”</p>
“真的？”</p>
“真的，我可是听埃尔文夫人身边的培拉讲的。”</p>
“那子爵还出去乱搞，真太没良心了！”</p>
“哼，你们这就不知道了吧？这个埃尔文子爵啊，就是因为道德败坏、夺人妻子，才被发配到这里的。”</p>
“嗤——”</p>
“不是吧？”</p>
“真的，现在的将军夫人，本来是个司令的夫人呢！”</p>
“诶，真是品行不堪呀！哼，子爵夫人也是。”</p>
“是啊，真没想到！”</p>
“嗯，原来还以为是郎才女貌，没想到是蛇鼠一窝！”</p>
“啧啧啧，就是不知道到底是哪个贵族老爷没看好他的老婆哦！”</p>
“嘿嘿嘿！”</p>
“嘿嘿！”</p>
……</p>
顾雷终于来到子爵府门前，徐徐站定。</p>
且尽管外面的世界平静而黑暗，他内心记忆中的那个世界，却又开始电闪雷鸣起来，并蒙上了一层不详的血色。</p>
顾雷知道，谜底即将揭晓。</p>
他努力咬紧牙关、握紧拳头，却依旧控制不住地全身颤抖，差点就忍不住转身逃跑。</p>
……</p>
“玉珂，你，你这是什么意思！”</p>
“呵呵，我还能是什么意思！”</p>
“这孩子，这孩子不会是，是我，是，我，的儿……”</p>
“呵呵，有什么不可能的！你忘了你都做过什么事了嘛？”</p>
“对，对不起，不，不对，这不对！”</p>
“现在说对不起有什么用，说不对又有什么用，你该负起责来，至少对这孩子负起责来——”</p>
“对不起，不，不是的，这不可能——”</p>
“有什么不可能的。”</p>
“不可能，我可是个龙人呀！”</p>
……</p>
顾雷刹那脑袋一片空白，震惊到连本能的恐惧和颤抖都忘了，只能近乎无意识地不断想着：</p>
什，什么，什么意思！</p>
难，难道……</p>
不，不，不可能——</p>
龙人和猿人是有生殖隔离的呀！</p>
顾雷的身体和衣服，瞬间就再度被冷汗完全浸湿，就像在极力拒绝一样地极力摇起头来</p>
但下一秒，一声从记忆中传来的震天巨响就再次把他定住，并再次浑身颤抖起来。</p>
他还以为记忆中的天空又响起了的一声突兀的震天雷鸣。</p>
可实际上，却他母亲和父亲谈崩，已绝望又绝然地把头狠狠撞到那合金打造的门框上，这才发出如此惊天动地的一声如雷巨响。</p>
直到这之后，记忆中的天空才跟着发出一声真正的雷鸣，一声同样惊天动地的“天之怒”，却再也不能传进顾雷的耳朵和脑海里。</p>
他现在脑海里满是那一声母亲以头撞柱发出的轰然巨响，以及其中虽轻微却更令他心神破碎的，母亲头骨开裂的声音。</p>
即使知道那是无可挽回、不可改变的过去，顾雷还是摇着头、流着泪，祈求般地哀声喊道：</p>
“快救救她呀？谁都好，求你们快救救她呀！求求你们了，求求你们了，救救我妈吧！”</p>
并且，令他泪如雨下的、令他高兴到极点的是，就像是在回应他哀伤绝望的呼唤一样，一个他极熟悉也极亲切的声音紧跟着在他记忆里响起。</p>
“玉珂，玉珂，你没事吧！不，你绝不能有事，我绝不会让你有事的！”</p>
顾雷喜极而泣地自语道：</p>
“是，是小白！太好了，是小白！”</p>
对，最先赶到现场的，不是杰尔夫，其实是小白。</p>
后顾雷有点痴狂地、有点入魔地自语道：</p>
“对，妈，你一定会没事的！对，妈，你一定没事，你一定还活着！你今天一定还活在世界的某一个角落，只是有不得已的理由才一直没来找我的，对吧？妈！小白和杰尔夫一样，无所不能，你一定……！”</p>
……</p>
“玉珂，你不要死啊！你千万不能死！”</p>
“小，小白，是你吗，是你在叫我吗？”</p>
“嗯，嗯！”</p>
“哈哈，我就知道是你。”</p>
“嗯，是我，是我！”</p>
“我就知道，一直在我身边悄悄守护我的，一定就是你！我就知道！”</p>
“嗯，嗯，是我，就是我。我这次也一定要守护住你，我再也不要任何人因我而死啦！”</p>
“小，小白，不……”</p>
“玉珂，你放心，这次我就算反抗‘规则’、魂飞魄散，也一定要救下你，我再也不要要失去任何……”</p>
“不！不要管我！”</p>
“玉珂，你别说了，你现在的状态很危险！你等……”</p>
“小白，不要管我！”</p>
“玉珂，听话，好好睡一觉，醒来后就什么都……”</p>
“小白，够了——”</p>
“……”</p>
“我说了，不要管我，否则就算你把我救活，我也绝对会自我了断的。反正我这条烂命也已经毫无价值！”</p>
“玉，玉珂，你，你在说什么傻话呀？”</p>
“小白，你知道的，你绝对知道的！对我来说，什么，才是最重要的！”</p>
“我，我，我不……”</p>
“小白，我的意思是，不要管我，救，救孩……”</p>
……</p>
“啊，啊，啊啊啊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