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池凝实元神,打眼望去,实与生人无异;唯有秦志远清楚,这孙子不是人。
正常人的手谁像秦池这般清凉如水,温润如玉?
秦有道在寻思母亲刘丹红怎么突然就昏倒了,压根没注意秦池,也错过了秦池神出鬼没的一幕。
“我的崽,你回来干嘛,赶紧给爷爷回去,乖宝,听话,从哪儿来的,就回哪儿去,爷爷马上来接你。”
“爷爷,”秦池眼带恳求,一番生拉硬拽,拉得秦志远趔趔趄趄,秦志远不得不沉腰下马,才站稳脚根。
“乖宝,爷爷不能跟你走,你必须自个儿回去,听话啊乖宝,快去快回,爷爷给你买你最爱吃的棒棒糖,你回来就能吃到棒棒糖,爷爷保证。”
乖孙啊,不是爷爷不陪你,爷爷手上家伙什儿不齐全,这阴阳路,只能你自己走!不晓得池宝崽受了多大的惊吓,魂都被吓出来了,还好他自己跑回了家,如果不是惊了魂…秦志远心一沉,不敢再深思下去,那是个无底深渊,光想象就让他遍体生寒。
秦志远眼角余光扫见秦有道一脸懵懂的傻样,气不打一处来,急眉火眼地说道:“掐你娘的人中…泼冷水,快些儿弄醒她,问问她池宝崽刚去哪儿了?地上凉,你就让你娘一直躺地上?你…唉,就不能让我少操点心。”
秦池眼瞅至此,一时又解释不清,脑壳疼!猛的一拍脑门,骂了自个儿一声傻子,有拉得动爷爷的力气,当然就抱得动老姐,蠢货,真把自个儿当八岁小儿了,趁父子俩没注意一闪便没影了。
你都让我泼老娘冷水了,还说地上凉,全世界就你一个好人!秦有道想到冤枉处嗓门都大了几分,“老娘刚才不是说了,池宝崽去喊琼妹纸吃饭去了,你自己耳朵背…”声音几不可闻,秦有道环视屋内一圈,没找到秦池,又大声喊:“池宝崽,咦…池宝崽呢?刚才还在的,一下又跑哪去了?等回来不打折他的腿。”
秦志远血气冲脑,瞪圆了眼朝秦志远大骂:“嬲你妈妈别,我先打断你的腿,嬲你妈妈别,赶紧给老子掐。”
秦池的姐姐名叫秦琼,却是与某唐名将同名同姓。
秦池一个闪现来到河边,弯腰抱起老姐,突觉有异,他留在这里的肉身脚脖子上同样缠了一条黑白相间的银环,死死咬住肉身不松口。
才初春,我和老姐身上还穿两件呢,按理说蛇不该活泼得跟个夜耗子似的,四处攀咬才对?
些许疑惑在秦池心头一闪而过,当务之急是送老姐就医,现在…病号又多一个,顾不上了。幸而路途近,秦池阳神一跨便回了堂屋。又当晌午时分,村里人大多吃了饭在家小憩,就连与秦池家比邻而居的张婶家都不闻人声,只见人影,唯有她家屋檐下假寐的狗,瞄见秦池凌空飞来,吓得跳了起来,‘呜呜’叫了几声夹着尾巴逃回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