邯郸城外,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宁静之中。彼此对立的军队相距不远,却谁也没有率先向对方发起进攻。
夜色渐渐深沉,夜幕笼罩下的洛阳军军营中,每隔十多步,便有着一只用三角木架支起的火盆。
火盆里跳蹿着熊熊的火焰,风儿从火盆上掠过,将火焰吹的“呼呼”直响,一个个火盆连成片,将整座大营都映照的一片通亮。
立于帅帐外,刘辩一手按着剑柄,抬起头,眺望着夜空中那轮明晃晃的月亮,一身戎装的管青,则立于他右手侧后方,美目眨也不眨的凝视着他。
深秋的风儿,冷飕飕的,从二人的身旁掠过,撩起刘辩和管青的发梢,使得身披铠甲的他们,威武中又多了几许飘逸。
“殿下今晚好生稀奇。”刘辩正仰脸望着月亮,站在他侧后方的管青“噗嗤”一声轻笑了出来,对他说道:“已是望了许久月亮,也不晓得在望些什么。”
“又到月中了!”听到管青发出轻笑,刘辩回过头,朝她微微一笑,语气中透着几分萧瑟的对她说道:“每逢月圆之时,思亲倍甚啊!”
“殿下……”刘辩突然说出这么一句带着些许感伤的话,管青抿起嘴唇,轻声对刘辩说道:“殿下莫非又想到了母后……?”
一句话刚说了一半,管青陡然觉着好似说错了什么,娇躯微微一怔,赶忙将唇儿抿了起来。
虽说她有意掩饰,可已经说出口的话,又如何会逃过刘辩的耳朵。
刘辩伸出手,将管青往怀中一揽,紧紧的拥着她,仰望着天空那轮圆月,轻声说道:“是啊,想念母后,想念许多已然无法重逢的亲人……青儿既是已如本王一般称呼母后,应是心内承认,卿乃本王妻室!”
从刘辩的话中,管青听出了些许落寞。她将脸颊贴在刘辩的胸口,语气很是轻柔的对刘辩说道:“殿下莫要如此,有青儿和王妃们陪在殿下身旁,殿下不会孤单。”
刘辩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搂着管青。他又怎会告诉管青,当初仅仅只在皇宫过了几天并不算逍遥的日子,他便险些被李儒害死,又怎会对那位只是在这副躯体残存记忆里才能搜刮出音容的何皇后有丝毫挂念?
他挂念的,是两千年后的父母,是或许永远也不可能再回去的时代!
夜色越来越深,军营内点燃着的火盆在风的吹拂下,发出“呼呼”的响声,偶尔也会有一两队巡逻兵士从营地内穿过,兵士们的脚板踏在地面上,发出齐整的脚步声,给陷入睡梦中的军营带来了些许生趣。
温暖的帅帐之中,烛台上点燃着四支白烛。
白烛的火苗在透进帐内的丝丝弱风中轻轻摇曳,左右蹿动的火苗,就犹如正翩翩起舞的舞娘,扭动着它们婀娜的身段,为帐内相向而立的两个人儿,跳着一支情意绵绵的舞蹈。
刘辩与管青相拥着迎面而立,管青微微仰起脸,刘辩则稍稍低下些头,两双满含着浓浓情丝的眸子,彼此深情凝望。
“殿下……”柳腰被刘辩搂着,管青羞红着俏脸,轻启朱唇,柔柔的唤了刘辩一声。
她本想对刘辩多说些什么,可还没等她的话说出口,两片火热的嘴唇便印在了她的唇上,将她即将出口的话给堵了回去。
管青忘记随着刘辩来到帐内,初衷只是为了安抚他几句,要他早些歇息,莫要太过劳累,不要总想着那些已经过去的事情。
与他四眸相对,管青羞红着脸,贝齿轻轻咬了咬嘴唇,说道:“青儿首度承受恩泽,还望殿下怜惜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