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相想怀疑,也一直怀疑着,却不敢说出来。但被直脑筋的小皇帝当面说出来,他一时窘迫不已。
心中也更气恼不已。
因为,还有几个臣子跟着小皇帝呢,大家都用震惊的目光看着北相。
“北相,你会怀疑舒公主别有用心?怀疑任何人,都不必怀疑舒公主的。”一个谏言大臣赶紧说道。
北相气得一噎。
“对对对,你不该怀疑她,这会显得你气量小。”小皇帝继续气死人不偿命的怼北相。
北相脸色铁青,“……”没法跟这帮蠢货说话了。他心里冷笑着,等着吧,马上就会让大家看清笙云舒的真面目了。
……
云舒用了仅仅五天的时间,便将城外的难民们安抚好了。
每人除了得十两银子的安抚费之外,还有两套衣衫一双鞋子,五十斤的谷子,两斤肉干。
再另外,十二岁以上的人,每人可得一只羊。
银钱可够一人用上一年,衣物是夹衣,可挨过冬天,粮食可够一人吃一月有余。而那只山羊,等于是帮他们储存起来的粮食。
银钱加粮食,足够他们回到家乡的路费了。
这是离家来京城讨生活的难民,至于那些京城郊外,自家田里闹了蝗灾的灾民们,云舒则另外发了种子,让他们抓紧时间补种。同样的,也按着人头分发了粮食和银钱。
并且,云舒向笙曜请奏,减免今天庄稼户的农田税收牛羊税收,另外,还减免人头税收。
这三样一减免,每家每户又省了一笔钱。
尽管有着天灾,云舒的这些举措,让人们又看到了希望。
难民们离开时,在城门外高喊云舒的名号,“舒公主永世万福,舒公主佑我北蒙。”
云舒见时机到了,带着顾铭,走到城门楼上。
百姓们看到她,马上雀跃欢呼起来,“舒公主,舒公主——”
云舒抬起手,浅浅含笑看向楼下的百姓们,“大家不必感谢我,我只是替人办差而已。”
有人高声问道,“舒公主不必谦虚,虽说公主是奉旨办差,但自老朽有记忆起,舒公主是最心善的人,是真正办事的人。”
“对,公主不必谦虚,我等会谨记公主的大恩大德。”不少人跟着附和。
云舒却摇摇头,大声说道,“不,我并无功劳,所有的功劳,全是我兄长云王的。”
提到云王,人们这才想起,云舒分发救灾物品时,身侧一直挂着一条横幅,“云王府奉旨赈灾。”
有人便问道,“云王已经故去,公主替云王府的哪位办差?我等好记下他的名号,为他永世祈福。”
云舒看一眼身侧的顾铭,目光幽幽,“人人都说他已故去,可我却觉得,他一直活着。”
混在人群中,扮作普通难民的阿甲,马上大声问道,“公主,为何说,他可能一直活着?你有证据吗?”
“有。”云舒道,“我的一个梦。”她叹了一声,“我问过得高望重的高士,都说,这个梦可是真的。”
“是什么样的梦啊?舒公主?”装成农夫的阿乙也问道。
这二人一唱一和的问着,云舒因此说道,“既然大家都想知道那个梦境,我便说说吧。”她在城门楼上,抱着琵琶坐下来,手指轻轻拨动着琴弦,“那年……”
琵琶声悠扬,人们的脑海中,出现了幻境,这是宫中的朱圣宫,云皇后生了对龙凤胎。
大家正为帝后们新得了儿女而欢喜时,小婴儿云王和旎公主先后被人偷走。
而偷他们的那人,正是刚刚暴毙不久的天师离月。
云皇后担心,将来会有人抱来假云王来冒充皇子,对朝廷产生威胁,就对外说,云王早已夭折。
小小年纪的云王被天师偷走后,先是丢弃在路上,想任他被太阳晒死饿死,又嫌死得太慢提剑想直接刺死。
路过的一个老农喝住了她。
她恼恨之下,将还在襁褓中的云王,扔下了悬崖。
悬崖下是条湍急的大河。
上游下过大雨,涨过水,洪水将河边的树木冲倒卷进大河里,往下游而去。
那小婴儿云王,正好落在河里飘着的一棵枝叶茂盛的断树上。
因为他身子小,个子轻,没有沉下水里。
那断树带着他,在河里飘到了下一个州县,被正在河边牧马的汉子捡到了。他家没有儿子,便将捡到的小云王当成自己的儿子抚养,这户人家姓蒙。是个普通的山脚下的牧民。
顶着蒙姓的小云王,平平安安,无波无澜地长到二十五岁这一年。有一天清晨,他外嫁的姐姐,带着几个陌生的男女来到蒙家做客。
其中一个年轻的少女,正是云皇后后面生的小公主舒公主。
舒公主见他能干,将他收为护卫,带到了帝都。
后来,商议着如何抓天师时,蒙姓青年被云皇后昔日的四个护卫,认了出来,他们说,那是已故云皇后的儿子,云王。
琴音戛然而止。
人们从琴音中回过神来,原来,云王还真的活着,并没有死?
有人说道,“舒公主,我们听着琵琶音,看到了云王的过去,啊,原来云王是那个青年,我记得他的,人们叫他顾公子。”
“这会是真的吗?”另有人问。
“是不是真的,找到那个青年问一问,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