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你在做什么？”小姨的声音，从电话中传来。
灵平安听着，感觉自己果然没有那么聪明了。
他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在迅速跌落。
原本清明的大脑，重又混沌起来。
这很好。
于是，灵平安笑着回答：“没做什么……”
“呵呵！”小姨道：“别以为我不知道！”
“今天那个什么噩梦传说要进行公测新闻发布会……”
“你就没打那个的主意？”
灵平安笑起来。
他现在只是不那么‘聪明’了。
但智商还是正常的。
毕竟……
即使是学富五车的大学士，解得开那些世界级的难题，但在生活却未必有一个普通的老百姓精明。
灵平安也是如此。
他微笑着问道：“小姨，您是要送我一台游戏舱吗？”
他只是暂时的，失去了对世界的认知。
就像过去一样。
但，终究是已经见识过了沧海。
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这就好比一个来自昆仑州的难民，来到大夏帝国的城市。
他在这里，见识到了现代科技，也熟悉了现代社会的生活。
当他的难民资格到期，拿着大夏发的援助，回到自己的故乡。
故乡依旧残破、落后。
现代科技的踪迹难觅。
但他再也不会是那个当初一无所知的难民了。
他已经见识过现代科技和现代社会了。
眼界开阔了，对世界的认知也不一样了。
灵平安亦然。
所以，小姨一开口，他就已经明白了。
哪怕现在，他没有方才那么聪明。
也不能和方才一般，一听别人的话，一看别人的脸，立刻就能将一切前因后果，统统掌握。
但见识和掌握过那般力量的他，在心性和反应上，再非过去可比。
“你……”小姨的声音，有些哑火，似乎是因为被戳穿了自己的算盘的缘故，于是她有些羞恼的挂断了电话。
“谁要送你游戏舱！？”
在电话挂掉前，她留下了这一句亦羞亦恼的狠话。
灵平安微笑着，他感觉很舒服。
将电话放下，他打开手信，给小姨发了一条信息：“谢谢您，小姨，游戏舱我已经有了！”
他知道，自家小姨肯定已经拿到了一台游戏舱。
那几个奴才，早就已经为小姨准备好了。
将手机收起来，灵平安看向一直低着头的尹明秀，道：“尹姑娘，我们下去吧！”
他看向窗外：“接我们的车，已经到了！”
……………………
李安安看着手信上发来的信息。
她微微嘟起嘴巴：“小平安……我下次再也不给你操心了！”
好心好意的，要送他一台游戏舱。
结果，他却已经有了！
这外甥，当真是可恶！
要知道，她抽到的可是噩梦传说官方唯一放出来的一台可以自由转让的游戏舱！
价值起码在千万！
但……
小平安却不领情！
“我自己用算了！”她想着，拿着手机，微微出神：“等我在游戏里级别高了……定要小平安好看！”
自家外甥的游戏水平，她还知晓的。
打个峡谷，常年都在不屈白银和倔强青铜之间晃悠。
也就是俗称的手残玩家。
这虚拟现实肯定也不例外。
“队长……队长……”这时，褚微微抱着一个抱枕出来了。
“快点打开电视……”
“噩梦传说公测新闻发布会，马上就要直播了！”
李安安听着，好奇起来：“微微也关心这个吗？”
“那可不！”褚微微试探着问道：“队长，你没有听到那些流言吗？”
“这噩梦传说……可是能让人有着超能力！”
“传说，甚至从其中兑换出仙神血统呢！”
李安安当然听说过这些传言。
甚至，在黑衣卫内部论坛里，类似的说法，甚嚣尘上。
高层持着既不否认也不承认的态度，更是助长了相关传言。
只是，李安安不大相信。
一个游戏，还能叫人超凡？
那超凡者算什么？
街上的大白菜？
但……
褚微微的问题，却也让她沉思。
“真的吗？”她疑问着：“不是说只是虚拟现实科技吗？”
“我又不是没有见识过！”
黑衣卫内部的高科技设备从来不缺。
大多数先进设备，黑衣卫就是第一批使用者。
虚拟现实，虽然一直只是一个概念。
但相关的前沿技术和前沿设备，却也不稀奇。
李安安就用过一些自称是虚拟现实设备的东西。
不过是戴个投影仪，在类3D背景里打游戏。
沉浸感还算可以。
如今这个所谓噩梦传说，应该是一种更先进的灵境技术吧？
褚微微听着，自然明白自家队长到现在都不知噩梦空间的存在。
于是，她笑着道：“大家都说是……”
“而且，整个社会都在追捧、传说……”
“我感觉，总归有些可信度吧？”
“不然，游戏舱也不会被炒得这么重要了！”
“再说了……”褚微微认真的道：“灵气复苏的时代，没什么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
“就像队长您，去一趟南周都能捡到九鼎这样的神器……”
李安安听着，下意识的点头。
“那我们就看看吧……”
于是，拿起遥控，打开电视机。
电视屏幕上，出现了直播的镜头。
那是直升机在航拍。
仁义大厦前，人山人海！
不知多少人，拥挤在帝都市中心的主干道上。
数不清的媒体记者，都已经就位。
更有着一个个请愿团体在聚集。
全副武装的军警，则在各处维持着秩序。
“帝都卫视……帝都卫视……”
“观众朋友们，欢迎来到噩梦传说公测新闻发布会专题栏目……”
“我是主持人黄晓……”
李安安听着，却有些心不在焉。
因为她想起了一个事情。
若传言是真的。
自家外甥，一介凡人，进入这有着超凡者的噩梦传说……
会不会出意外？
于是，她忍不住握紧小手。
“不行……”
“我必须保护平安！”
超凡的世界，有多么危险？
她是知道的。
因为她曾直面过扶桑的动乱，也见过三佛齐的邪佛。
那些可怕的超凡凶徒，无恶不作，丧尽天良。
而自家外甥，只是一个宅男而已。
一个不小心，恐怕就要落入别人算计。
李安安，从未有过像今天这样紧迫的感受。
也从未有过像现在这般的期待。
她既害怕自家外甥，误入超凡世界，卷入可怕的超凡战争。
也期待着他，成长起来。
因为……
超凡……
终究是超凡！
理论上，超凡者到了将军这一级别后，基本就和陆地神仙一样了。
有着数百年的寿元！
许多强大的超凡者，甚至从灵气复苏之初，一直活到了现在。
她一直害怕着，几十年后，自己依然是青丝满头，容颜依旧，但小平安却已经白发苍苍，垂垂老矣。
但若灵平安也成为超凡者。
这个担忧就不会再有了。
……………………
灵平安拿上那个装着自己‘选购’的行头的快递盒子。
然后，领着尹明秀，走到电梯门口。
他按下按钮。
“别紧张！”他回头安抚着有些因为紧张而忐忑的新罗少女。
“你只消跟在我身边就好了！”
“是！”尹明秀低头：“公子！”
电梯下行，很快就抵达一楼。
叮咚一声，门开了。
灵平安拿着盒子，尹明秀亦步亦趋的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