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你们两个让我说什么好?”花城小心托住楚莫辞的手腕,“楚公子你也是,你跟凌羽玄认识了十几年,不知道他吃软不吃硬的么?你少说一句那还用得着吃这苦头!”
“你看他对你喊打喊杀的,真的动起手来,他还是心疼你的。你瞧瞧他怎么处置范蝶衣的,浑身骨头都给人捏碎了活活疼死的。你倒好,一来就不问青红皂白跟他对着干,关键你干的过也行啊?就他那身诡秘莫测的修为,别说你楚门了,玄门百家都不够他杀的。我要是有你这么好的福气,摊上这么个义弟副宗主,我非得当祖宗一样供着……”
絮絮叨叨的花城一抬头,这才发现,楚莫辞不知何时已经昏了过去。
“一个两个的,太不让人省心了……”花城嘟囔一声。
他这个城主也真是被讹来做苦力的,一个管杀不管埋,一个要死要活还必须不能死,一个半人半鬼木头一个,剩下一堆看热闹的门主。
好吧,他命苦……
诡主城一下了折了两个门的弟子,剩下一堆杂役仆从和医修门的那些人。他已经给各门首领都下了令,每家抽调一些散落在外的弟子回来填补兵力,诡修城不可一直空城。
他也真是佩服凌羽玄的脑回路,这厢前脚刚杀完人后脚就急着找姑娘,这事还让鬼十九亲自去办。他当初仅仅是抱怨了一下诡修城没有丫鬟的事实,就被凌羽玄骂了。现在他自己恢复男相回来两天就这么迫不及待,可见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人比人,气死人啊!
辛玉衡带着医修弟子过来,面无表情的熟练处理楚莫辞的伤,花城在一边认真思虑再三,决定还是将昏迷的楚莫辞送回地牢去了。他怕万一楚莫辞醒了再惹凌羽玄,倒霉的不还是他跟医修。
一个时辰后,花城安排处理完森罗殿所有事情便马不停蹄的去了凌羽玄住处,他得把楚莫辞的状况告诉他一声啊,免得那人嘴硬心软找他撒气。
我沐浴洗漱换了干净的衣衫坐在院落的走廊里,呼吸雨后清新的空气,口中品着甜腻的果酒。正值初春,微风撩过满园的翠竹,潇潇里卷着一丝静谧的温柔,悠悠撒落尘间。
暖香阁柳潇湘与我是几年前认识的,此女虽然出身风月场所却记忆惊人,有过目不忘之技。饱读诗书,琴棋书画无所不能。更重要的是她精于数术。
诡修城经此一劫,景门,死门覆灭,其他六门的后勤保障没了供应,此时正需要柳潇湘这样一个人才来管理诡修城的后勤账目,彩银支出,否则,天大的家业也要被这群糊涂蛋败光了。
所幸我前些年醉酒暖香阁,重金常年包养柳潇湘,老鸨妈妈迫于楚门的威慑,一直将她座上宾对待,鬼十九拿了楚门的玉令去,估计到不了天黑就把人接回来了。
花城一身红衣染尽潮湿进了我的视线,他额头冒着薄汗一把将我手中的酒坛抢了过去,咕嘟咕嘟猛灌起来,仿佛渴到了极致。
“你慢点儿,酒我这里多的是,我又不和你抢……”我揶揄的开口。
花城倒了一口气,气喘吁吁道:“我在前面忙得要死,你在这里躲清闲喝小酒,感情咱俩这么铁的关系,你就忍心我跟个奴才似得?”
我笑着弯腰又开封了一小坛果酒,打开朝他虚虚碰了一下,“你是城主,这都是你分内之事!”
花城气道:“我是城主?那你呢?”
我抖肩一笑,“我是闲人啊!”
花城打量着我笑道:“是吗?你确实挺闲的。不过,你留在森罗殿的那位,不知为何想不开用瓷片割了手腕,这会儿已经在地牢了。我过来就是问你一下,是和那些叛乱的弟子埋一块啊,还是单独立个墓冢……哎!……凌兄……你干什么去……我话还没说完呢……你跑那么快作甚……哼!”
花城拿起地上的酒坛,自言自语道:“就知道你放心不下那小子,跟我面前还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