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扬手，轻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纯妃，刚封的。”
后宫的嫔妃位份上升要么是生了皇子皇女，要么就是承欢讨得了皇上的喜爱，她...
“纯妃娘娘——”乾修上来就要行礼，苏念忙搀起了他。
“别别别，这儿也没旁人，行礼就不必了，何况你我年龄相差无几，不必循规。”
少女身上带着好闻的沁香，乾修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异性，一时间慌措，他后退一步，有些的拘谨。
“纯...纯妃娘娘夜晚怎会来此？”
他怕她是不知道这是哪里，或许是迷了路，便开口又补充了一句，“这里...是冷宫。”
他的声音有些的落寞，毕竟前些天他的生母刚刚去世，除了他...无人知晓，没人在意。
“我知道这里是冷宫啊！”苏念双手背后，偏侧过脸看了一眼冷宫的方向，“来这看看冷宫是什么样，想来以后在这里生活会不会无聊。”
乾修怔了一下。
他是来冷宫视察的？为今后的自己视察？
“纯妃娘娘来看冷宫？”
苏念看着他笑，“对啊，我又不会一直的受宠，也不会有人无所怨言的保护我。”
“我总得想想以后不是。”
乾修凛冽的唇紧抿，袖中的手指屈伸了几下。
半晌，他有些结结巴巴的开口。
“纯...纯妃娘娘良善，定然不会入冷宫——”
苏念一双的眼睛水色灵动，只一眼她就看穿了他。
或许他后面还想说——
他愿意将护她作为报答。
苏念低头踢了踢脚下的石子，嘴里喃喃，“往后的事谁说的准呢？”
乾修眼睛情绪复杂，他现在一无是处又寄人篱下，能做什么呢？
苏念仰头，微嘟的嘴向上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三皇子殿下你可否应我一件事？”
乾修有一时的冲动。
他想什么都答应她。
“纯妃娘娘但说无妨，只要——”
“我能做到。”
苏念转了转眼珠，装作在思考的样子，半晌开口。
“一时间想不起来，等我想起来再告诉三皇子殿下。”
她朝他伸出手掌，“三皇子殿下记得这个承诺就行。”
乾修学着她的样子，木然的扬起手，苏念与他拍掌。
“好了，击掌为誓，谁若是违背就...就——”
“一辈子都不开心！”
少女的承诺像是小孩子一样的纯真，她的笑很有感染力，若非...若非她不是父皇的妃嫔，该有多好。
他也笑，笑的有些腼腆，“好。”
苏念向他作了辞，“时间不早了，我要赶快回宫了，不然晴竹那丫头又要四处的寻我了。”
“三皇子殿下，再见。”苏念向他摆手。
“再...再见。”
素白的衣衫在朦胧的月色中翩翩，他第一次觉得是那般的活泼与光亮。
乾修久久的站在原地，直到再也看不到暗夜中的那一抹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