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清儿初听到这些的时候还会气得两肋生疼,随后就淡然了。嘴巴长在别人身上,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她终身不嫁,又碍到谁了?
之后两天,她出了宫,遥遥看到了俞清瑶。信念越发坚定了。
嫁人有什么好呢?她元清儿再倒霉再可怜,也比那俞清瑶强太多了吧!
……
上书房。
齐景昕逗弄着尚在襁褓的女儿,笑容温和,抱着她向兄长显摆,“金陵看,谁来了?快拱手叫‘伯伯’。”
年幼的小公主吐了两个泡泡。
景暄隔着两步的距离看着,笑道“是个漂亮的小公主。”
“漂亮有什么用啊?她伯伯又不肯抱她一下。”
景暄有些不习惯兄弟用这种“名为抱怨实则邀宠”的语气,尴尬的往后退了一步,“陛下,你知道我从来没有抱过孩子。万一不慎……”
“诶,哪有那么多不慎!”景昕忍着怒气,面上还是微笑着,“小孩子又不是泥做的,即便真的碰到了,又怎么了!”
说到这种地步,景暄只有上前触摸了一下小公主胖乎乎的脸颊。金陵眨着黑豆一样的眼睛,撇着嘴,使劲瞪着瞪着。
景昕哈哈大笑起来,“朕从前一直以为天下女人有两种,一种是能碰的,一种是碰不得的。如今才发觉错了,还有一种是要放心上疼的。”一面说,一面把小公主交给侍女。另有侍女急忙过来,递来一块洁白绣着一朵寒梅的手帕。
景昕随手接过,擦了下被女儿口水浸湿的手指,转过头来,目光闪亮,熠熠的眸子里几乎有什么东西喷薄欲出,“兄长以为然否?”
景暄恍惚了一下,“呃,哦!”
“那……”伴随着一声轻叹,如今已经是大齐的最高帝王露出无奈的神色,“兄长去见过她了?”内心默默的问,那俞清瑶是不是放在你心理的?若如此,倒不好强来了。
“唉,若兄长一心一意,弟弟也不好做那‘棒打鸳鸯’的恶人。这就名旨请她回来好不好?虽则名声不好……也罢!一个王妃之位给她,也算对得起她这些年照顾兄长。”
“这个……暂时不要吧。”
景昕诧异了,“兄长不想名正言顺让她做你的王妃吗?”
“不是……”景暄也不知道如何怎么说,暗想俞清瑶从前对他千依百顺,有什么委屈都自己承受了,十足的温柔贤妻。可现在还跟从前一样吗?他拿不准……若下旨了,会怎么样?
“兄长如此说,真让人不知如何是好了。”景昕的脸色恢复淡然,“兄长近些日子每每去郊野之地,既不是打猎又非体察民情,若让朝野知道兄长是跟一个女子私会,岂不是有碍名声?”
“我不过是闲散之人,有何名声。”
“不能这么说!”景昕眉尖跳了跳,“兄长不在乎,弟弟可在乎的紧!你我兄弟一体,他们说你,就等于骂我!这样吧,就让小弟出个主意,帮你解决烦恼?”
“你有什么办法?”
“哈哈,兄长忘记了,弟弟如今手下能人异士极多。”
说话间,拍了拍手,立即有人把在外等候的女侍中元清儿领了过来。此时的元清儿一身清爽装扮,桃红杭缎面子的上衣,下头月白挑线裙子,恰如未嫁之时。
“兄长的烦恼,就让侍中帮忙,如何?一来她也是女人,二者她还是‘她’的知己好友。想来,再没有人能比她更有办法帮助兄长的难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