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且不说,只要能把曾味坊拿下,就等于得到一座金山,他和儿女的下半辈子都不用发愁了!
贪婪这种心理,十分奇妙,越是聪明的人越是控制不住它。当它出现的时候,只有有一线机会,就可以无限放大,压倒一切。俞子轩的理智渐渐脱离了他,脑中全是金山、银山的画面——那都是他的,是他的!
他可不觉得自己是贪婪之心在作祟,而是理直气壮认为,他完全有资格拿回属于他的东西!
总算没被冲昏头脑,知道这么庞大的家财轻易不会还他,他只能缓缓图之。现在,还不能撕破脸。否则三房、四房的人一个跑到西疆,一个去了海外,他到哪里寻去?
……
俞子轩毕竟是读过书的人,知道小不忍则乱大谋。但钱氏就不行了。老爷子下葬后的第三天,她就闹腾起来,把几房的人都叫了过来,说是要分家!
“胡闹!老爷子才刚走,你闹腾什么?他老人家不是说过,这栋老宅归长房的子轩,只是得等我们守孝之后再搬。”现在就人走屋空,太过冷情了。老爷子也是用心良苦,早早分了家,少了纷争内斗之源,希望所有的儿孙都能和睦。天天住在老宅里,低头不见抬头见,回忆起他这个逝去的老人来,多少有些情分在内。
可这一切,都被愚蠢的钱氏破坏了。
她不管不顾的囔囔起来,“分、一定要分!又不是分你们的家,你们瞎掺乎什么!叫你们来,是做个见证。我们二房要分家!”
“什么?”所有人都不可思议。
因二房所有的儿孙,都是钱氏所出,她在俞家就像个老封君,想干嘛就干嘛,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分家?吃饱了撑的吧!
别忘了,整个俞家最有前途的,名扬天下的诗仙大人,就是二房的!这一分家,可就是两家人了?
三房、四房的人尤其想不通,他们紧紧巴着俞锦熙还嫌不够亲密,钱氏倒好,竟然主动疏远?
钱氏心理的火也憋了快三十年了!她一贯唯我独尊的性子,压根不管别人的看法,哪怕她的次子锦浩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母亲,不要啊……祖父才刚刚过世,我们这个家,不能散了啊!”
“狗屁!分家而已,老爷子活着的时候不也分了?怎么轮到我就不行?”
大家都知道钱氏的性情,想劝,被她一句“我们自家的人,轮不到外人插手”,噎的无话可说。二夫人也跟丈夫一起跪下,苦苦哀求,可钱氏犯了左性,对着亲生儿子就是一脚,“反了你娘的!今天这个家,分也得分、不分也得分!”
“何苦呢!都是自家儿孙。锦浩、锦熙、锦哲三个,不都是你亲生的儿?手心手背都是肉,割到哪里都是疼……”
“屁!他才不是我的儿子呢!”
怒极的钱氏大骂道。
一句话,说得所有人缄声。
二夫人脸上挂着泪,也忘记哭了。
只有俞锦熙,神色漠然,淡淡的看了一眼所有人,转过头去,“我没意见。想分就分吧!”
钱氏有些畏惧的看了他一眼,随即又色厉内荏道,“这是你说的。”忙不及把二房的产业都拿出来,三成给了锦浩,七成都给了小儿子锦哲。
俞锦熙啥也没分到。
“这、这不公平吧?”
“有什么不公平的!”钱氏瞥了一眼俞锦熙,语气恨恨的,“人家是驸马爷,能看得上我们这点小东西?才不会计较!”
二夫人声音都尖利了,“我是说,怎么都分给小叔了,我们当家的才三成?他可是长兄、长兄!伺候婆婆你多少年了?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呢,你打发叫花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