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也许她是太过软弱了,明知道卢卉的来意,还给人期望?
“够了?你身上发生的,可以自欺欺人‘误会’,可我,绝不承认!”
“要么,你让小醉楼找到背后的凶手,给我一个明明白白的交代,要么,让书院日后莫要打着我的称号。‘尊师重道’?你可忘记了,我在书院也是一名老师呢!”
说罢,就冷冷的唤人进来,把卢卉请了出去。
胡嬷嬷很是担忧的看了自家姑娘一眼,暗中琢磨,那温家媳妇李馨儿,好像也是小醉楼的人。这小醉楼好可怕啊,竟有些深不可测的样子,当初老爷怎么就答应姑娘进来读书了呢?对了,不是老爷主动,是陛下的圣旨!
皇帝陛下日理万机,能分心记得一个臣子的女儿,已经是极难得的,又怎么会特意指明了书院,然后下旨呢?
金陵书院,到底有什么特别的……
……
且不说俞清瑶跟小醉楼的纠葛,帝师下葬后,整个俞家都处在极度的哀痛中。俞锦熙尤其形销骨立,还有俞锦焕、俞子皓等孝子贤孙,为俞老爷子的离去伤痛得下不了床。
俞子皓其实是水土不服,他在京城过惯了精致生活,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冷不丁的吃苦,还真不习惯。尤其是足足两个多月不能沾油星,一天到晚的跪拜,体力上也到了极限,这才倒下了。
他的卧病,更衬得俞子轩不够“孝”。因俞子轩舍不得自己儿子天天素材素食,偷偷让媳妇给儿子喂肉粥喝,被人发现了。虽然事情不算大,但俞子轩的“孝”肯定不够虔诚。
俞子轩恼怒,孝归孝,他的儿子才多大?成年人都受不住,几岁大的人儿又怎么受得了?
他愤愤的,这一晚给老太爷上香时,无意中听得有两个年老的仆妇坐在门槛上闲嗑牙,
“嘿!听说了肉粥么?大少爷家还是长房呢!”
“这是怎么说的,我觉得没什么。孝顺也不在这上头,那长房小少爷还小呢,长得也不甚强壮,要是一病夭折了,怎么办?老太爷在天有灵,也不想看到重孙儿随他去了吧!”
“你说的也对,自己的孩子自己疼。”
俞子轩听了,虽然气怒两个婆子不知好歹,无端诅咒他的儿子夭折,但一想这个俞家,竟然只有这两个婆子说了句公道话,不由深深叹气。
“我看长房的势头毕竟弱了。大少爷是官身,可耐不住三房四房的钱多啊?你猜猜,是不是老太爷暗中把那笔钱财都给了三房四房?”
“不会吧?不该给长房吗?论理,长房才是继承家业的啊!”
“嘿!老人家偏疼小的,也未可知!你跟我都是俞家五十多年的老仆了,难道看不出来,三房四房也是老太爷的亲骨肉。这些年,都不敢认下,对外只说是义子,啧啧,老太爷亏待人家啊!所以,暗中补偿了。”
“有理。怪不得,怪不得三房四房的人出手豪奢,原来老太爷积攒半生的家财,都给了他们去了!也是啊,老人家的心思一直是一碗水端平,长房大少爷是官身,二房有驸马爷呢!独三房四房什么都没有,子孙又多,不多给些钱财,将来日子怎么过呢?”
俞子轩愣愣的站在原地,只觉吹来的寒风刺骨逼人。俞家,不是早分家了么?所有男丁都分到了田地。他们长房,还拥有这栋老宅……
俞子轩觉得自己不是看重钱财的人,金钱对他如粪土。可是,老太爷临终把家财给了三房四房的人,而不是给自己,这让他的心情非常郁闷。
起了心,就会费力去查。这一查之下,不得了!三房、四房的家财多得骇人!光是黛瑶堂妹一人的屋子,摆设就不下千金,金银首饰珠宝,满满几个箱子!
俞子轩大致推算了下,如果不购买这些无用的金银,而是置办田地、铺面的话,那三房、四房的人可以说是富甲一方了。他们哪里来的钱?
可别说是做生意得来的!天底下跑生意的多了,有几个真发了大财的?必定是老爷子瞒天过海,以行商之名,掩盖私下赠与钱财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