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所有人都愣住了。
包括吴师。她慎重的接过单子,疑惑道,“你这是要……”
“表姨说的是,若我直接要求借贷二十万两银子,不是直接过关了吗?那特意布置这一关,有何意义?也不能展现我与卢卉姐姐的本领。所以,我决定拿出嫁妆单子……抵押在前辈这里。依此为据,我可以借贷出二十万,以作本钱吗?”
“孩子,你就不怕赔掉了,血本无归?”
俞清瑶心道,为了父亲搏一搏,总好过被皇帝晚期反复无常搞掉小命来得好。面上却是一副自信,“晚辈相信自己的眼光!也相信众志成城,一定能完成目标。”
吴师低头看了看,见上面古董有,家具有,头面首饰有,还有各样奇珍异宝,唯独没有田产。心里想,这丫头还是给自己留了后路的,也就点头应了,“我做主,可以。英师,你代我立下字据。云儿、红袖,柔儿,抵押不违背规矩吧?何况这孩子借钱,是用作本钱。”
其他人都没有异议。
俞清瑶乍听小醉楼的独特地位,就知道书院在外肯定有票号当铺之类。挪了自己嫁妆典当换钱,一来一回太麻烦,不如直接抵押在小醉楼里。更可让人知道她的决心和态度,相信之后再也不会有人轻视。
“清瑶还有个想法——想麻烦几位老师出去,在各青楼里寻些好苗子,教导她们用香、跳舞、唱歌,还有穿着打扮。”
“什么?你刚刚问我们算不算是‘书院资源’,原来打着这种算盘!”
俞清瑶无辜道,“清瑶已经把全部家底都豁出去了,若是因为青楼的花魁不够美,引起不了重视,那可怎么办?清瑶没让几位老师明着去帮啊,可以暗地下换下名字,或者找些借口,总之,花魁大赛越成功,就是小醉楼越成功!几位老师身为小醉楼的一员,难道不该出一份力吗?哦,放心,不会白出力的,清瑶请吴师作证,每人教了谁、教了什么,半年后一起算账——清瑶不会让老师吃亏的!”
卢卉在旁听了,眼睛简直要发光了!
她才知道自己疏忽的地方。一,没有本钱,只出了个主意,到时候怎么计算你的“主意”价值多少?人家心肠好,分你多一些;心肠坏的,随便给给打发了,岂不是要气死!二呢,她跟俞清瑶都有忌讳,不能参与太多。看柔师刚刚的态度,没怎么放在心上,看来是计划自己找人出面,再用小醉楼的钱,那最后跟自己没什么关系了!三呢,自己只想着赚钱,却没想到利用周围的人,让其他人帮自己赚钱!
俞清瑶短短几句话,把本钱的事情解决了,以后花魁大赛都是她出的钱,得益的自己也是她!其次,这半年内连吴师都成了局外客,而云雅茹、戚红袖等,都成了她的雇员!需要帮她做事,半年后分红……
简直太聪明了!
合同协议,一式五份。上面是俞清瑶强烈要求的甲乙双方,甲方俞清瑶、卢卉,备注写明是小醉楼考核弟子,乙方呢,竟然不是屋内任何一人,而是“小醉楼”。由吴师、英师、云雅茹、周蓓蕾、戚红袖、元尚柔六人一起签订。内容无非是半年期限内,俞清瑶用嫁妆单子抵押来二十万两银子,操作花魁大赛一事,全全主张,其他金陵书院所属,一应提供方便,不得阻拦。若是失败(估计也赔不了多少),那嫁妆单子上所有都归小醉楼所有;若是成功,俞清瑶、卢卉就顺利通过第二关。
俞清瑶、卢卉,各拿了一份所有人签名的协议;一份“小醉楼”所有,由吴师代为保管;一份交给云雅茹等人共同包管;最后一份,给了公证人许氏。
如此,影响深远的花魁大赛,悄悄的在知府后宅的小院里定下了。
云雅茹仔细看了一眼协议,忽然掩口笑了下,“卢丫头占大便宜了。赢了她跟着沾光,输了也没什么大不了。不知半年后,该怎么判定高低?”
卢卉的脸色,顿时煞白。
俞清瑶缓缓的收敛好协议,笑了一声,“原来小醉楼的习惯是这样,八字才刚一撇,就急着论功邀宠了。我与卢卉姐姐共同进退,规则上不是说过吗,我们合作完成任务,也是可以。”
“但我们评分的高低肯定不一……”
“雅茹,你的话太多了!”
卢卉悲戚的抬起头,又垂下,用力的咬着唇。俞清瑶牵着她的手,行了礼后,离开小院,路上安慰,“不要把她的话放在心上。我那些嫁妆横竖用不到,所以抵押也没什么。若你觉得自己沾光白捡了便宜,那这半年,我用力使唤你咯?我一个人没得三头六臂,只有你能帮衬。你不会暗中骂我把你当牛马鞭策吧!”
“怎么会?”
卢卉破涕而笑,心道俞清瑶倒是一片好心。换了自己,未必肯把到手的好处分给别人。面上宽慰了,到底存了一分出身高低引起的隔阂。为了不让俞清瑶发现,她欢喜的去做每一样俞清瑶吩咐的事情,拼了命也要完成。
她却不知,俞清瑶宁愿选她,也不会要清高自诩的苏静妮,是有自己的目的——她要借花魁大赛宣扬《广平大典》。所以,花魁大赛的细节是没有时间过问的,当然需要一个如卢卉敏感要强,更有野心向上爬的女孩帮忙!
或者说,叫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