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衣易了容,他本是不认识雪衣,奈何就凭着丢石头这一手,让他认定这就是那个小丫头片子!
方才在屋内的打斗中,雪衣并未受伤,此刻轻松跳上屋顶,在附近快速转了几个圈,埋伏在紫衣男子追自己的必经之路上。
紫衣男子怒气冲冲快速过来,一把沙土迎风糊了他一脸,准确无误。
雪衣差点笑出来,念及冀小海,根本来不及欣赏自己的杰作,只听到那人的疯狂怒吼声:“死丫头!啊——”
看到方法有效,雪衣匆匆朝着关人的院子掠去。
到了院中,冀小海平躺在地上,雪衣把她扶起来,提起轻功向着冀小海的家而去。
雪衣扶着冀小海,在房顶、树梢间快速移动,等到离开了罗家范围,她才长出一口气。
暂时安全了。
真是一波三折!
还好被雪衣打晕的那两个下人没有去找少爷,而是找那七个彪形大汉,再加上紫衣男子由于身怀轻功,远远甩开了罗府下人。
机缘巧合之下,那关人的院子里再无他人,否则,罗府那么多下人,她也带不走冀小海。
被雪衣扶着的冀小海,初次见识雪衣的轻功,才知道雪衣之前所说竟是真的,这带着人还能达到这般极致速度,像是在飞一般,令她折服。
“你为何冒险回来救我?”冀小海声音有些微弱,速度很快,雪衣差点没听清。
雪衣对她笑了笑,说道:“原因有三,第一,自然是路见不平理应拔刀相助;第二,我与你投缘;第三,我认识你。”
冀小海疑惑道:“你认识我?”
“嗯,等回去,你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暂时先保密!”
“好吧。”
冀小海没再询问什么,她此刻的状态实在是太差了,又累又疼,就连呼吸也不由自主的浅了许多。
雪衣觉得那紫衣男子再也追不上了,她才停下,把冀小海放到地上靠着树,她准备给冀小海简单包扎一下。
雪衣瘫坐在地上喘息,习惯性摸了摸袖中的止血药,然而空空如也,她才想起自己的所有东西都在罗开宇的别院。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两人的状态都很差。
雪衣从昨天开始就没吃没喝,还消耗了大量体力,还好没受伤,但她早在引开紫衣男子,重返别院的时候,已经筋疲力尽了,只是一直在强撑。
这一坐下来,她顿时觉得浑身酸软无力。
此刻她还穿着罗府下人的衣裳,脸上黑一块白一块,整个人灰头土脸。
冀小海却已是奄奄一息,她脸色苍白如纸,非常虚弱,身上穿着的黑色紧身衣,已经被血浸透了。
“怎么办?”雪衣担忧地看着冀小海,鼻头发酸。
此地离冀小海家很远,她最快,也得将近半个时辰。
任凭血一直流,冀小海很有可能支撑不到回家。
她始终忘不了冀小海为自己挡了那一刀。
一定很疼!
要是自己的话,肯定早就哭了,但是冀小海连一句疼都没喊过。
雪衣的心都揪在了一起,她感觉自己太没用了,不会打架,还不会医治人。
她要是会打架的话,就能跟冀小海并肩战斗,冀小海也不会受那么重的伤。
冀小海环顾四周,伸手指向旁边不远处的一棵草:“那个!”
那棵草顶上开着一朵像绒球一样的紫花,翠绿的叶子上长满了刺针。
“那是什么?”雪衣问道。
冀小海答道:“蓟草,我打猎时经常受伤,很多时候是靠这个来止血。”
“那这个怎么用?”雪衣飞快来到那棵小草前蹲下身。
她用力伸手拔出草,一双脏兮兮的小手被蓟草的叶子割出密麻的细小伤口,鲜血涌了出来。
雪衣被扎的眼泪汪汪,她顾不上手上的小伤,火速把蓟草拿到冀小海面前,问道:“然后呢?”
“把这个嚼烂,用汁液涂抹伤口。”
听罢,雪衣把手上的蓟草塞进嘴里,用力咀嚼,舌头感觉到了疼痛,她把手往衣服上擦了擦,吐出嘴里的蓟草。
好在那个紫衣男子不用武器,冀小海流血的伤口只有背上,为雪衣挡的一刀,内伤只有回去再慢慢调养了。
雪衣给冀小海简单包扎了一下伤口,带着冀小海往回赶。
天色渐晚,黄昏十分,两人行至半途,竟遇到了青阳。
“青阳哥哥!”雪衣又惊又喜,对青阳快速挥手。
看到青阳,雪衣知道安全了,她彻底安下心来。
青阳刚开始没认出来雪衣,实在是她的模样与往常大相径庭,像个脏兮兮的邋遢小子。
他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三步并作两步,行至雪衣身前。
“你跑到哪去了?怎么不放信号弹?我们找了你一夜,你怎么穿成这样?这位姑娘又是谁?”青阳语速极快问道。
“她叫冀小海,是我朋友!说来话长,这些回去再说,她受了很重的伤,我虽然没受伤,不过跑不动了,还好遇到了你!”雪衣开心说道。
青阳从怀里摸出信号弹点燃,信号弹飞向天空,炸出一朵烟花。
他对雪衣说道:“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