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他又道:“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我......我就是想问问,你知不知道老爷是......是因为什么吐血的啊?”
“这个问题,你还是去问主子吧。”
“是不是因为表小姐?”
文竹目光一厉,“你为什么会这样问,你是知道什么吗?”
“没有没有,我什么也不知道。只是......我刚刚听人说,表小姐突然急匆匆地走了,觉得有些奇怪。”
“什么奇怪?”
“嗯——以表小姐平日里对公子的态度来说,现在正是献殷勤的好时候,怎么能就甘心离开了呢?而且还是急匆匆的走的......”
“原来是这样。”
小六问:“文竹,你还有景天都是和公子是一同长大的吗?”
“嗯,可以这么说。我们都是自小就跟在夫人身边的。”
“那......那你们一定很在乎公子的安危吧?”
“小六,你到底要说什么?”
小六的鞋尖在地上蹭了蹭,“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这次灵堂走水没有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还有......还有之前夫人和公子出门上香遇难也是,这次夫人的离奇失踪也是,我总觉得都像是有人刻意安排的。”
文竹认真地打量了一番她,问:“怎么说?”
“嗯......我在外混迹了十几年,坏人见得多了,流匪也遇过两次。但是,却从未听说过敢公然劫持官宦车马,又能安然无恙地离开的匪徒啊!”
“并非安然无恙,后来官府有抓到了两人,只是招供之后都因为害怕受刑罚咬舌自尽了。”
“害怕吗?”
小六歪头想了想,有些不解地问:“你说,他们当初劫车是为了谋财还是为了害命?”
然后她又自己回答道:“既然连活口都没有要留的意思,应该......算是为了害命吧?但是,流匪本就是一群因为饥不择食而聚集起来的穷苦人,他们不图钱财却图人命,是不是有些奇怪?而且......按理说......像他们这般穷凶极恶的人,钱都到手了,人也杀了......最后竟然会因为害怕区区刑罚而自尽吗?又或者说......是因有其他的什么事情,令不得不自我了解?”
“你是说,这是有心人故意安排来谋害我们顾府的?”
“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十分蹊跷而已。”
小六又想了想,问:“文竹,我听说表小姐的家在渝州?”
“对。”
“那......就算是快马加鞭赶来浔阳,嗯......应该也要个五六日吧?”
“对。”
“若是再加上消息传过去的时间呢?”
文竹皱眉。
“文竹,为什么夫人遇难不久,表小姐就赶来了呢?就像是,她提前知道一般......”
“这些话你为什么不直接同主子讲?”
“因为这些不过都是我的猜想而已,没有根据啊!”
“那如今你为何又要告诉我这些?”
小六面有担忧地说:“近日来公子实在是承受了太多了,我真的有点害怕自己想的这些都是真的。所以,文竹,我想请你帮忙多注意着些,我总觉得好像有双大手在背后操控着一切。”
文竹沉默片刻后说:“我知道了,我会多加注意的。”
“谢谢你。”
“没什么好谢的,保护主子本就是我份内的事情。倒是你,手上还有伤,没事就赶快回去休息吧。”
小六笑着点头,“哎,那我先回去了。”
小六离开后,文竹又坐在桌前思考了一段时间,然后推开门走了出去。只是他离开的方向不是顾子辰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