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了。”另一个人点点头。
“她可是中枢令的中枢史,你说让一个女子做中枢史,还的管理一群男人。”
“为什么?”
“听说过以前的中枢令吗。”
“以前的中枢令?”另一个人思索了一下,想了起来,“那不是六年前就……”他刚到的时候听人提起过。
“她不仅是当时中枢令唯一的女子,而且还是那次事件过后中枢令唯一活下来的人。”
“唯一。”另一个人还在咀嚼他的这句话。
“诶诶,先不说了,他们过来了。”那两个官员赶紧埋头吃饭不在言语。
夏日的气息已然浓郁,树上的蝉鸣声已经早早的响起,然而炎热的天气中还是透着一股初夏的凉爽气息。
延颉看着窗外已经暗下来的天空,不知何时天下起了雨来,豆大的雨滴滴在瓦片上,响起了叮叮咚咚的声音。
没用多久,这个房屋外便早已积了许多水,形成了一个又一个的小水坑。
延颉把面前空着的杯子倒满,上好的雨前龙井,汤色明亮,滋味甘鲜,与今日正适合。
茶还没喝上,门外的枕知便打开了门,一个粘染了些许雨水的人走了进来。
他穿着一身深灰色的衣袍,腰间一块醒目的绿色玉佩,随着他的走动而晃动,衣摆下却有些微微的湿润,想必是刚才过来的时候在院子里沾染了些许这刚下的雨水。
他进了屋,便把那把漆黑的油纸伞放在门边。
枕知体贴的关上房门,隔绝了门外的雨声。
“你何时到的帝都。”他走了过去,直接坐在了延颉的对面。
延颉放上一个茶杯,拿起那壶刚泡好的龙井,为他斟了一杯茶。
“今年刚采摘的上好的雨前龙井,尝尝。”延颉把那杯茶放到了他的面前。
他端起杯子,轻轻的喝上了一口,“确实不错。”
“过来有几日了,”延颉说道,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但是在帝都认识你的人还是有的,所以还是不要太过于招摇,不然到时候上面那位知道了,会是一个大麻烦。”那人看着延颉,目光如炬。
“他知道了反而更好。”延颉嘴角微微一翘,他知道了,这出计划才会更加有趣。
让猎物一步步的看着自己是如何被困陷阱,撕咬殆尽的。
“你啊。”那人摇摇头,“不要掉以轻心。”
“你放心。”延颉站了起来,走到了窗边,伸出手,雨水打在了他的手上,直到满了后才溢了出来,“我自会有分寸,这才刚开始,怎能就让他那么早的就知晓一切呢。”
延颉把手收了回来,刚才截断的雨水又连成了一条线。
他就像刚才伸出去的那只手一般,要在这平静如流水一般的地方,截上那么一截的。
“有什么需要,可以找我。”那人看着窗户边的延颉,一脸真诚。
“若是真有需要,我会通知你的。”延颉转身看着那人,点点头。
“再喝一杯吧。”延颉走过去,往他面前的杯子里又满上一杯。
“不了,这茶珍贵,喝多了嘴就刁了。”那人摇摇头,站了起来,看样子是打算要走了。
“还有,那个孩子你可知道。”那人想起了什么事,转过去的身体又停了下来。
腰间的玉佩随着他的转身大幅度的晃动了一圈。
“我已经见过他了,很可爱。”延颉没有把下面那句说完,而且长得真的很像很像。
“那就好,毕竟……唉,不说了,我该走了。”那人叹叹气,又摇摇头,走到门边拿起那把已经湿润的油纸伞,撑开,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延颉看着他的身影越行越远。
雨中的一把黑伞依然遮盖不住他有些落寞的身影。
那人把伞递给驾车的小厮,径直的钻进了马车。
雨越下越大,仿佛没有要停的趋势。
是时候该结束了。
延颉放下茶杯,也走到了门口,目光注视着远方。
“主人。”枕知看着一言不发的延颉,有些担心。
“上次的人可处理好了。”延颉问道。
“处理好了,落水而亡。”枕知回答道。
“好。”延颉又安静了下来。
枕知见他又不说话了,便自觉的站在他的旁边。
远处的马车在雨里奔跑着,渐渐地便没了踪影。
雨幕里,路上的行人匆匆而行,不知有几人是为了归家,有几人是为了生活而忙碌。,还有几人是无家可归,无活而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