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国云帝十二年,当朝相国韩翊鸣任职的当天,其府邸传来喜讯,怀胎十月的夫人诞下一千金。
韩相国得知,匆匆赶往府邸,得知夫人生下的乃是一千金,喜笑颜开,当即命令管家大办宴席,以示庆贺。
而身在深宫中的云帝,得知这一消息,随即命令内务府送去了自己的贺礼。
当时的相国府一片喜庆,好不热闹。
云帝三十六年,时间改变了所有的一切。
韩雅然坐在马车里,今天是她当值,她躲不掉的。
马车在一所大院门口停了下来,韩雅然看着眼前的大门,走了进去。
头顶的大理寺三字,透着闲人勿进的威严。
“史臣。”她走进门,身后恭敬的一声行礼。
穿过两个走廊,一路上都有人与她打招呼,她对这种情况早已经习惯了。
见到上级尊敬的行个礼。
见到下级微笑的点个头。
人在官场,身不由己。
还没进门,迎面便飘来了一股花香,韩雅然还没回过神,就见一招满天繁星。
一箩筐的牡丹花瓣直直的朝她抛洒过来,顷刻间,紫色的官服上便是鲜花朵朵。
韩雅然拿下额头上的一个花瓣,定眼看着前面那个拿着箩筐,笑的跟个二愣子的少年。
“头儿,生辰快乐。”李昊白净的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
但是随后一阵沉默。
李昊一看情况好像不对,不是之前预计的事情发展啊。
“这是干什么。”韩雅然抖了抖身上的花瓣,不急不慢的说道。
“头儿,你别生气,”一直站在后面没有出声的郭奇说道,“今天你当值,我们也知道今日是你的生辰,所以……就想给你这么一个惊喜。”貌似这不是惊喜,已经变成了惊吓。
郭奇生的高大,站在韩雅然面前,韩雅然只到他的胸口。
“这是奇哥出的主意。”李昊急忙叫道。他看见韩雅然的脸色一直没有好转,立马供出主谋。
死奇哥,不死我李昊啊。
“你这小鬼。”郭奇一听,立马指着李昊说道,一副咬牙切齿的表情。
转念一想,立马又跟韩雅然解释道:“头儿,你听我说,你们姑娘家的不就喜欢花吗,我们就一寻思,你的生辰不快到了吗,就想给你一个惊喜,那啥,就醉香楼里的那头牌,每次跳舞的时候,都有人给洒花瓣的不是。”
“你把我和醉香楼的头牌比。”
“啊呸,不是不是,头儿你听我解释,她哪能跟你比啊,她不及你分毫。”郭奇越解释,越混乱了。
“头儿,是这样的,”又一个人站了出来,他穿着深蓝色的官服,一双丹凤眼,分外精明,此人便是孙策。
“我们大家合计着,今日便是头儿的生辰,但是你今日又当值,必定一个人过的,所以就想给你一个惊喜,我们去打听过,今日坊间最流行一个叫满天繁星的方式,就是取各种花的花瓣,抛洒给需要庆贺之人,只是看样子,我们没有办好这事,反而有些弄巧成拙了。”
“所以……”韩雅然低头看着自己身上那凌乱的花瓣,一时有些头疼。
“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下次别这样做了。”韩雅然掸了掸身上的花瓣,径直的走进来房间,留下一群大舒一口气的众人。
她不喜欢花,五年前就不喜欢了。
韩雅然所在的地方,是三法司衙门里一个特殊的部门-中枢令,而她就是中枢史。
中枢令直接归属于大理寺,大理寺卿则是中枢史的顶头上司,上面听命的就是皇帝了。
而他们的一行六人,就隶属于中枢令。
云帝二十八年时,炎国新政实行,云帝特批女子也可以入朝为官,世家女子都争相报名参加考试。
韩雅然就是在当年便报了名的,而现如今朝堂之上女子为官着,占了一定的数量。
韩雅然呼出一口气,坐在椅子上,这是今天新的案件。
但是无非就是一些东街王婆的瓜被偷了,西街李叔的肉不见了,诸如此类。
现今云帝当政,炎国一片太平祥和,百姓安居乐业,基本上没有发生过什么大的打架斗殴的事件,多的都只是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这些本来隶属于大理寺的其他部门,但是他们的大理寺卿应该是看他们这一些人有些太闲了,就把这些事情分拨了一些给他们。
毕竟吃着公家的,不好意思不收啊。
再说了马上就要发俸禄了,她的把芸姨的伙食给结了,白住可以,但是伙食费的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