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君上而建,又为君上而散,有何不可?”
话虽如此,可盟里这几年收养了不少无家可归的人,陈晋荣在蒋太傅身边带了几年,怕是根本不知道这些。
冉蝶言道:“你要是想走,我不会拦着你,不过这盟里的兄弟,我还是要管一管的。”
“如何管?”
“全都撤回肃州。”
冉蝶补充道:“不再过问江湖事,从此以后消失无踪。”
陈晋荣言道:“这样跟直接散掉有什么区别?你何苦费这个功夫呢?”
冉蝶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笑:“当然不一样,前者是团结一致,互保安危,后者,可是随意为人鱼肉。”
盟里的人,如今在江湖上闯出了点名声,可这名声里沾染了多少人命,谁也说不清。要是就这么散了,被各种势力打击报复,殒命就是一眨眼的事情。
陈晋荣点点头:“不错,是我疏忽大意了。”
冉蝶取笑道:“你这哪里是疏忽大意,我看,你满脑子都是跟她的有情人终成眷属。”
“别胡说。”
陈晋荣耳根上爬上一抹红色,借着饮酒的动作,遮掩住自己的尴尬。
夜色刚起,冉蝶便收拾了行囊,再一次上了马车,可谓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陈晋荣不方便出面出城送她,只是站在院子门口言道:“等京中事情了了,我带着她去肃州找你。”
冉蝶掀开马车帘子,探出头来:“别来了,去过你们的逍遥日子吧。”
“干嘛,见不得我好啊?”
冉蝶朝他翻了一个白眼:“我是怕你来了,我的位子坐不稳。”
陈晋荣想伸手去敲她脑袋,冉蝶反应比他还快,见他一抬手,猛地把头缩了回去。
“保重。”
冉蝶话音刚落,鞭子就落在了马背上。
等那车轱辘声听不见了,陈晋荣才轻声道:“保重。”
邶修苑最近热闹得很,能入后宫的,就整天晃着人影,不能入后宫的,就让小太监一日日的送折子。
云鹄公子现在一看见门口有人进来,心里就烦闷得很。
虽说长玉公子离宫,南安女帝用的是自己身上不能生育的流言,说不想白白耽误了长玉公子大好年华,成全了两人的体面。
可实际上,这两人一个远离了京城,一个成了甩手掌柜,最后受苦的,居然是他这个局外人,实在是不合理,太不合理了。
云鹄公子用这些说辞,打发了一次又一次,还是没能堵住他们的嘴,都在非议说君上此举越过了规矩,哪有不犯错的人被无端驱逐的。
而且,长玉公子还是受过君上宠幸的人。
云鹄公子心里的冷笑声都快比这秋日的寒风还冷上几分了,只恨不得将长玉公子干的那些破事一起抖落出来才好。
可惜啊,南安女帝没给他这个机会。
易拓走后第三天,南安女帝传他去居兴殿,客客气气的请他出宫当回说客,为即将到来的乱局,点燃爆发的引子。
云鹄公子在酒楼不过等了半柱香的时间,那人就到了。
云鹄公子原以为要费些功夫,却不料才开口提了一句,那人就立刻应答了他。
南安女帝达到了目的,云鹄公子也交了差,这是大概,是一个三方都觉得得偿所愿的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