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大喜,待其为上宾,咨询天下大事。
单福对答如流,时不时冒出一句见识长远之语。
两人顿觉相见恨晚,不知觉便说了一整天。
翌日一早,刘备方起,便见单福来访,于堂下盯着他的坐骑的卢马,啧啧称叹。
玄德顿觉好奇,“先生何故如此?”
单福道:“此马名曰的卢,虽是千里马,却只妨主,不可骑乘也。”
刘备摆手笑道:“先生此言差矣,此马只救主,不妨主。”
见单福不信,刘备遂将征战以来屡次因乘此马脱险之事相告。
单福却道:“虽有救主之举,但此马终必妨一主。我有一法可解,不知使君愿闻否?”
刘备点点头,权当听一个笑话。
说实话,的卢马跟了他有一段时间了,妨主之说,他其实是不信的。
哪怕这话是他新招收的人才单福所说的,他最多只是半信半疑。
单福正色道:“使君若有仇怨之人,可将此马赠予,待妨过了此人,然后乘之,自然无事。”
刘备闻言,脸色大变,斥道:“公初至此地,不教我正道,却教此利己妨人之事,备实不敢闻教。”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不管是真是假,至少刘备此时义正言辞,端的是形象伟岸无比。
单福连忙赔罪道:“我向来听闻使君仁德,初来乍到未敢轻信,故而以此言相试,还望使君不罪。”
刘备亦迅速改怒容为笑容:“原来如此,备哪里称得上是仁德之人,还望先生多多教之。”
单福笑道:“我从颍上到此,一路听闻新野小儿有歌‘新野牧,自到此,民丰足。’可见使君乃仁德之主也。”
刘备连连摆手,推辞不就,事后,拜单福为军师,调练本部人马,以做良图。
……
邺城,大将军府,众文武齐聚一堂。
程远志高坐主位,沉声道:“今北方已平、中原已复,我屡有南征之意,不知该从何处下手,诸位可有高见?”
审配出列进言道:“丞相,此时天寒地冻,不宜用兵,不如待到来年春暖,再驱兵大进不迟。”
......程远志微微颌首,看向荀彧。
荀彧拱手道:“刘表乃朝廷任命之州牧,于理于法皆有依照,纵有不遵朝廷之举,明面上仍是汉家臣子,攻之不义。”
“而江东孙权则不然,他虽承父兄基业,占据江左五郡之地,却未得朝廷任命,与反贼无异。近日,孙权又无故兴兵攻打江夏,大败黄祖,掳掠江夏百姓,此罪不可不究。”
“丞相当派一使者前往荆州,约刘表共伐江东,以图大计。”
计是好计,就是不知道刘表肯不肯效犬马之劳......程远志点点头,看向郭嘉。
郭嘉缓缓行到中间,沉吟道:“嘉以为此计可行,不妨一试。”
程远志环顾群臣,“谁愿为使去说刘表?”
此言一出,堂上数百人无一应命。
虽说刘表不是那种随便杀使的莽夫,但大家都有点不想去荆州。祢衡出使被斩才过去不久,没人愿意做祢衡第二。
就连阿古朵,此时也低着头,装做隐形人。
无人回应,程远志只好点将了,“刘晔何在?”
刘晔应声出列。
程远志目视着他,问道:“你可愿为使?”
“敢不应命!”刘晔拱手道。
众人均是一脸恍然,觉得此行非刘晔不可。
刘晔与刘表同为帝室之胄,即使前者说不动后者,必不会有危险。
当然,这都是戏言,众人也都知道刘表不是那种人,只是不想大冬天往江南跑,天寒地冻的,一路上舟车劳顿,还有很大概率会无功而返。
太划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