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哥哥……”
仇晴看着纸上的字,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得回家,我不要在这了……我得去救我娘……”
“容哥哥你冷静啊!”
容衍挣扎着起身,浑浑噩噩,好似眼睛里都没了焦点。仇晴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看着容衍的模样急得很。
仇锦本来是要来找仇晴兴师问罪的,可到了门口,见了这副模样,神情也不由得变得严肃起来。
“晴儿?怎么了?”
仇晴把手里的纸条拿给仇锦看,这回急的倒是真的要哭出来了。
“简姨娘……”
仇锦细细思量一阵,便知道了其中利害。
“我得回家……”容衍见仇锦来了,竟满脸挂着泪痕一下子就跪了下去,“锦公子,我求你让我回家去吧。”
仇锦吓了一跳,连忙要扶起容衍,却怎么也扶不起来:“你这是做什么啊!”
“我不知在下何德何能,也不知为何六殿下要我留下来伴读,我知道这本是好事,可我娘现在出了事,我得回去看看她啊……锦公子,我求你帮我劝劝六殿下,这伴读我不要了,我得回家啊……”
仇晴握着仇锦衣角的手猛然攥紧,心里也是一紧,是不是,我做错了?
仇锦察觉到了妹妹的异样,眉头也紧紧皱了起来,思索片刻说道:
“容衍,你先冷静下来,你跟我说说,这纸条你是在哪得的?”
容衍稳了稳心神,慢慢说道:“嘉英夫人走时,有一个小厮落在了最后面,他一句话没说,趁乱塞给了我这张纸条。”
“那小厮是何人?可是能信得过的人?”
“那少年名叫初一,本是在前院伺候的,只因打碎了夫人的花瓶,这才被罚到我和娘的院子里来做活计。他初来时被罚跪了一天,恰逢下雨,我给他撑了一个时辰的伞。从此他对我很是感激,对我和娘照顾的也很是周到,向来是信得过的。”
“如此说来,那这纸条上的消息倒是可信的。”
容衍终于冷静下来,和仇晴仇锦一起一道坐在门前的台阶上,望着满院的金丝白菊发愣。
三个人各怀心思地坐了良久,终于仇锦开口打破了沉寂。
“容衍,你不能回去,至少,得换个方式回去。”
“为何?”容衍不解。
“我问你,你留在镇南王府做皇子伴读的好处多,还是回去继续当容家庶子的好处多?”
“我不知公子何意。”
“你留在仇家,早晨跟着父亲习武,白日里跟着殿下读书,这怎么看都是前程似锦的选择。”仇锦看容衍没有说话,便接着说道,“可若你回去呢?容家庶子,就凭你家主母的性格,你觉得你会有出头之日吗?”
容衍思量着仇锦的话,心里这回是彻底冷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