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谭颂的话，林烨才幽幽转醒。看到几个老前辈都站在摊位跟前，林烨忙起身打招呼：“几位都是前辈，不用叫得这么生分。”“至于我这个摊位嘛……本来就是愿者上钩。”戴真霄摸着胡子问道：“可是林小友招人，难道不选有才华有天赋的么？”“你不挂出自己的身份来，真正的有才之人也不愿意上门啊。”“是啊，愿者上钩，你也好歹挂个钩出来嘛。”欧阳临渊羡对此也十分不解。他们三个都是知道林烨的实力的，欧阳临渊更是放心地把自己的独孙交给了他。可是他们知道归知道，别的不知道啊。谁来古医林不是为了打出一片天？要还是蹲在一间小医馆，也不用来古医林了。“我先说好啊，我孙子跟老何的爱徒可都被你抢走了，你可别指望我们俩帮你引流了。”一旁的谭颂也表示：“诶，我也一样。”“我们锦安堂也该注入点儿新鲜血液了，去年试医会我是一个都没选上啊。”试医会年年都开，每年都有几百人来参加。可是到最后，能双方都选中的，不过寥寥数人而已。林烨自然明白：“几位前辈放心，晚辈绝不是那种夺人生路的人。”“再说了，医道之上，最忌讳一家独大，还是百花齐放得好。”各家有各家所长，各家有各家的专攻。名医遍天下，才是这世道的良药。三名前辈对他这个说法很是欣赏，纷纷露出了笑意。“可是你今年招不到人，中城的分馆该如何是好啊？”面对戴真霄的问题，林烨淡然道：“我选人，首选的是心性。”“对自己的能力有判断，懂得挑选适合自己的道路。”“这样的人，即便基础差一点，也能够稳住心性向上发展。”“一上来就挑选高门槛儿，对自己的实力没有认知的，这种人往往心高气傲，前途有限。”他说得很有道理。有些人明明医术浅薄，却总安心不下来，一门心思想着往大医馆里挤。总觉得只有进了大医馆，自己的医术也会跟着长进。就好比高考倒数第一，却觉得自己只要先进了京都大学学两年，也能跟着变成学霸一样。殊不知，只有找到合适自己的定位，才有可能闯出一番天地来。说到这儿，林烨还不忘跟身边的徐飞交代：“对了，咱们下午就收摊儿啊。”一般到了下午，许多在别家没选上的，就只能退而求其次了。于是会剩下不少人，想取个机巧。大医馆没选上的，小医馆还不行么？反正能进古医林的，都不是什么差医馆。到那时候，说不准林烨这犄角旮旯里的寒酸小摊儿也能大受欢迎。可是偏偏林烨选择在这时候收摊，明摆着就是不想接盘了。知道了他的想法，另外几个也不多劝。只是觉得可惜，要不是拉不下脸来，他们都想自己塞几个人进去了。现在他们手上的香饽饽，却成了别人眼里的剩菜。真是暴敛天物啊！就在他们以为第一天林烨肯定不会有什么收获时，一道清甜夹杂着羞涩的声音传来：“我可以报名么？”徐飞俩人刚一喜，就觉着不对：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啊？抬头一看，居然是苗栩！苗栩涨红了一张脸，就站在三位老前辈后头。看她低着头绞衣角的样子，林烨乐了：“苗栩？”“你不是京都大学医学系的高材生么，怎么想着来我这儿报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