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禀报(2 / 2)

南宮凜淡淡說道,“以防我爹認錯兒媳婦。”

李靜淳被他這句話弄的差點噎著,端起甜湯喝了一口,順順,才說道,“所以,淩萱兒那事,怎麽說?”

“剛才回去後,我爹語重心長對我說,他和淩伯父認識多年,關系不錯,希望南宮家能和淩家結為姻親之好,問我意下如何。”南宮凜一邊咀嚼著糕點,一邊慢悠悠說道。

“那你怎麽說?”

“我說,我沒意見。”南宮凜端起甜湯,淺斟了一口,“不過,爹和淩伯父都是有家室的人,又都是兩大老爺們,結成姻親,怕是不太好。但只要兩位夫人不介意,我這個做晚輩的自然沒意見。”

李靜淳噗嗤一聲,直接笑噴了。剛才聽到前半句,心情不自覺緊張了起來,後半句真是笑死人了。

“你你你……你……侯爺肯定氣死了。”李靜淳捂著肚子笑道。

南宮凜這個腹黑的家夥,侯爺肯定都氣冒煙了。

“嗯,我爹讓我滾出來。”南宮凜說著,看向李靜淳,眸光裏透著一絲笑意,“所以,我就只能來找你管飯了。”

李靜淳拿起面前的一塊白玉糕塞進他的嘴裏,“找我幹什麽,你不是還有什麽哥哥妹妹嗎?”

“你說的是亦璃?”南宮凜叼著她投餵來的糕點細細品嘗,聽聞此言不由好笑。

李靜淳似笑非笑,“是啊,凜哥哥。”

“難得,我家世子妃,吃醋了啊?”南宮凜挑了挑眉,唇邊滿是笑意。

李靜淳輕瞪了他一眼,“不要臉,誰吃你的醋。”

“好好好,世子妃沒有吃醋。”南宮凜寵溺地摸了摸李靜淳的頭頂,清冷的眸光落在她的臉上,“我不想看見別人,只想見你。”

這人,怎麽能隨便說一句話,都令人沈醉。

李靜淳的臉不由微微泛紅。

……

日子如流水而過,轉眼便到了冬月初十,大乾皇帝的壽辰。

鳳凰宮和漱玉宮多日籌建,一切已經布置好了。參加壽宴的資格難得,不過鳳凰宮和漱玉宮主持籌辦宴會自然是例外。

雖然不能進入宴會裏坐著,但也侯在一邊全程觀禮了。

“快看快看!那是太子殿下,太子殿下送給聖上的是一塊南疆珍稀寶石。”謝綺霜笑著說道。

李靜淳順著她指的方向望去,就見大殿裏一個身穿太子禮服的男子走了出來。

他比皇甫晟大幾歲,長的倒是英俊挺拔,皇家都是人中龍鳳。但比起皇甫晟和和皇甫琰便遜色了許多。被酒色掏空的身子,臉色蒼白,腳步輕浮。

此時正是諸皇子獻禮的儀式。

“聖上有賞……”

接著又是皇甫晟,送了一副孤本字畫,皇帝也是有賞。

很快到了皇甫琰,只見他把那一副數長高的江山賀壽圖繡品剛拿出來,就震住了全場。

如此巨大的一副繡品,就跟一堵墻一樣,而這一副繡品上,大乾王朝的疆域躍然於眼前,格外清晰而生動形象。細微之處,仿佛能見到草地和河流。

更令人驚嘆的是在這一副山河疆域裏,還有一個碩大的壽字,若隱若現。

“好!”皇帝甚悅,喝彩說道,“琰兒,你這一份壽禮有心了,朕很喜歡。有賞,重重有賞。”

皇甫琰抱拳行禮,“祝父皇福壽綿長,壽與天齊。”

毫無異議,這一次諸皇子獻禮之中,皇甫琰成了最大的贏家。

太子皇甫翰和睿王皇甫晟看他的眼神,都有些不得勁。誰說英王是個直腸子的武人,看看人家這壽禮準備的,一下就把他們給比下去了。

皇後不冷不熱說道,“這麽大一副繡品,還有墨隱繡,只怕花費了數年時間,無數金銀,無數繡娘日夜趕工才弄好吧。琰兒還真是有心了。”

“母後高估了,兒臣不過是恰巧遇見一位女紅高明的繡娘,故而才能早早完成這幅繡品。請父皇放心,兒臣絕沒有勞民傷財,也不敢如此。”皇甫琰不亢不卑說道,“兒臣希望,在父皇下一個壽辰的時候,兒臣的這幅山河賀壽圖已經不合時宜了。因為那時候,我大乾的疆域,必然已經超出了如今這副繡品上的疆域。”

皇帝哈哈一笑,“好,英王有誌氣,是個開脫疆土之王。朕本來還想讓你在京城多陪陪朕,不過見你有淩雲之誌,那等年後,你就去南疆吧。”

“兒臣謝父皇!”皇甫琰抱拳領命。

謝綺霜等人一個個驚嘆著繡品和耀眼的皇甫琰。唯獨只有李靜淳明白了皇甫琰的深層含義。

借疆域圖表明他要為大乾開拓疆土。

就是想要,兵權。

看來皇甫琰不想跟兩個兄弟在京城耗下去了,而打算去邊疆。手中握有重兵,誰也不能忽略他。

只是真不知道皇帝是怎麽想的,如果真心想讓太子繼位,那無論如何也不該這麽放縱權勢給睿王和英王。

“我肚子疼,不行,好痛……”

“雲裳,你要堅持住啊,馬上就到了壽辰祭天大禮,沒有你主持,那可怎麽辦?”

“對啊對啊,皇子們獻禮快完了,就要輪到你上場了。”

謝綺霜扯了扯李靜淳的衣袖,“慕兮,快來,雲裳好像出事了。”

李靜淳跟著謝綺霜走過去,幾個閨秀圍著葉雲裳,而此時她的臉色蒼白,捂著肚子滾來滾去,疼的滿臉冷汗,渾身顫抖。

“雲裳你怎麽了?”謝綺霜關心詢問。

葉雲裳艱難說道,“一定是徐瓊瑩!那個賤人,她……她在我的茶裏下藥了……”

“雲裳姐,我們現在趕緊請禦醫,還來得及嗎?”李靜淳問道。

謝綺霜說道,“來不及了。祭天大禮馬上就開始了,根本等不到禦醫過來,更何況就算禦醫來了,以雲裳現在這情況也不知道能不能立刻恢復……”

“那可怎麽辦?”李靜淳問道,“雲裳姐,你能不能堅持一下。”

葉雲裳疼的滿臉猙獰,“好痛……啊啊,我不行了,趕緊送我去太醫院,我不行了……”

此時她哪裏還顧得上壽辰,只覺得自己的命都快沒了。

“雲裳走了,我們可怎麽辦?”嶽楹擔心說道,“祭天大禮十分復雜,就是雲裳這一個月也專門和宮裏的禮師一直在練習才勉強可以,其他人根本不會啊……”

謝綺霜說道,“但也不能讓雲裳疼死吧。不管了,先送去太醫院。”

“葉雲裳走了,祭天大禮不能繼續,壽宴沒辦法順利繼續,皇上和這麽多文武百官看著,失責之罪,你一人承擔嗎?”正在此時,徐瓊瑩的聲音傳來。

葉雲裳一看見她,恨得咬牙切齒,“徐瓊瑩!你害我,我要向皇上和皇後娘娘稟報。”

“葉雲裳,你哪只眼睛看見我害你了?平時亂說話也就算了,在皇上面前胡說八道,那可是欺君之罪。”徐瓊瑩得意冷哼一聲,似笑非笑說道,“我要是你,就趕緊起來,咬咬牙就過去了。”

謝綺霜怒道,“徐瓊瑩你別太過分!壽宴搞砸了,我們漱玉宮都有責任,到時候受罰的不止雲裳一個。你下了什麽藥,快把解藥交出來。”

“想要解藥,行啊。”徐瓊瑩指著李靜淳,得意說道,“李靜淳,你要是現在給我跪下,嗑三個響頭,那我就把解藥給葉雲裳。怎麽樣?”

謝綺霜憤怒說道,“徐瓊瑩,你欺人太甚。”

“我就是欺負你們,怎麽了?還有你們一個個,要是從此以後,歸入我們左殿,也就算了。繼續跟著葉雲裳,只能跟著她一起倒黴。”徐瓊瑩嗤笑。

葉雲裳冷冷說道,“李靜淳,你給她跪下!”

“不行啊雲裳,那豈不是我們右殿向她們左殿低頭嗎?”謝綺霜立即反對說道。

嶽楹也說道,“對啊!慕兮姑娘不能跪。”

葉雲裳派系的人紛紛說道。因為此時,李靜淳代表的不是她一個人,而是她們整個右殿,整個以禮部尚書為首的睿王黨右派。

“但祭天大禮怎麽辦……”葉雲裳看見這麽多人維護李靜淳,憤恨說道。

其實也不是大家維護李靜淳,佛爭一炷香,人爭一口氣。

哪能怎麽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