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无所谓(1 / 2)

葉雲裳等人一走,徐瓊瑩就一拍桌子,氣呼呼說道,“葉雲裳這個賤人,小人得誌,在我面前嘚瑟。氣死我了,得了便宜還賣乖,竟然嘲諷我!李靜淳更是混賬,要不是她,我怎麽會輸給葉雲裳!”

“誰惹了瑩姐姐,發這麽大的脾氣。”一個溫柔的聲音傳來,淩萱兒淺笑走了過來。

淩家是中立黨,淩萱兒加入了長樂宮,但因為淩萱兒的爹和徐瓊瑩的爹當年都是在翰林院同朝為官,交情很好,她和徐瓊瑩的私交也很不錯,故而也常和徐瓊瑩攪和在一起。

“萱兒你來了。”徐瓊瑩看見她,稍稍壓了心底的怒氣,說道,“還不是葉雲裳李靜淳那一對賤婢姐妹,竟然在我面前耀武揚威,氣死我了。”

淩萱兒笑道,“原來是為了這個,我當是什麽事呢。葉雲裳家世不凡,不好下手。不過李靜淳,不過是一個江州破落戶的千金,現在抱上了葉雲裳的大腿,就以為可以在書院橫著走了。但是有些規矩,就是葉雲裳也護不住她。”

“喔?萱兒你有什麽主意,能夠整整這個賤婢?”徐瓊瑩眼神一亮。

淩萱兒柔聲說道,“瑩姐姐,明日就是藺太師的講學。尋常的講學若是缺席,倒還能網開一面,只是降品,但藺太師的講學,若是缺席,那李靜淳就會被朝凰書院剝奪品階,趕出去!”

皇室為了表示對朝凰書院的重視,每三個月有一次講學,讓朝中重臣或者後宮正妃主講,以示朝凰書院的尊貴。

而書院也是尤其重視,若有人敢在這種時候缺席,就會剝奪品階,趕出書院。

明日的講學,剛好就是三月一次最重要的這一種。

當然也不是每個人都有資格,只有上品閨秀才行,中品閨秀那邊的講學依舊是普通的學官。

藺嚴太師,和大學士、丞相並列為大乾王朝三大文官之首,身份之尊貴,而且還曾經教過皇帝,地位非同一般。

他的講學,如果李靜淳沒來,那以後都不用來了。

“你說的不錯,我怎麽忘記了這個。”徐瓊瑩一下子反應過來,臉上揚起一抹冷笑,“她要是缺席,就算是葉雲裳也保不住她。不錯不錯,這個禍害,要是把她趕出了朝凰書院,那葉雲裳身邊就少了一個得力幫手。”

淩萱兒笑著接過話,“而且只要她不再是朝凰閨秀,想要怎麽收拾她,那不是很容易嗎?她敢得罪瑩姐姐,沒了這一把保護傘,還不是任憑瑩姐姐揉搓捏扁。”

“不錯不錯。”徐瓊瑩連連點頭,心底對壞自己好事的李靜淳極其厭惡,“不過要怎麽能讓她缺席呢?”

淩萱兒說道,“李靜淳住在南大街的葉家別院,距離書院稍遠,每次都是坐馬車回來。葉家對她倒是籠絡,給她送了一堆奴婢下人、馬車車夫。不過我已經打探好了,這車夫見錢眼開,只要給銀子,讓他把李靜淳送到跟朝凰書院南轅北轍的地方,正好錯過明日的講學。”

“不錯。李靜淳又不知道京城的路,一時半會也不會發現不對,等發現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徐瓊瑩得意一笑,“就這麽辦。萱兒,這主意好。對了,說起明日的講學,這是新秀入院之後的第一次講學,皇室也格外重視,明日太子和兩位親王都會來……”

……

次日清晨,李靜淳和葉清瑤用過早飯之後,便照例乘上馬車,去朝凰書院。

“嫡姐,我聽說今日上院那邊是一品重臣藺太師來講學呢,皇室也派了人過來。”葉清瑤一臉羨慕說道。

朝凰書院裏上品閨秀和中品閨秀的講學都是分開的,上院,和下院。接觸的人也不一樣,可想而知未來的前途,也是天差地別。

李靜淳手中拿著一卷書冊,一邊翻閱著一邊說道,“所以要小心謹慎一些。今日提前一刻鐘出門,以備不時之需。清瑤,你和梅夫人相處的如何?”

“夫人性情孤僻,脾氣喜怒無常,也很嚴苛,不過,卻沒什麽偏見。”葉清瑤說道,“就前日夫人還問我願不願意幫忙查一些史料,我想著空閑諸多,也就答應了。”

李靜淳抿唇一笑,“嗯,不錯,那你要多盡心。”

隱約聽見車外傳來咿咿呀呀的唱戲聲,李靜淳黛眉一挑,“怎麽有唱戲聲?”

“大概是經過梨園吧。”葉清瑤說著,撩起車窗看了一眼,笑道,“我猜的沒錯。嫡姐你看,望海棠,這梨園的名字有些意思。”

李靜淳看向窗外,看著“望海棠”三個描金大字,眸光一沈。

去朝凰書院的路,不該經過這座梨園,這分明是相反的方向!

如果不知道京城的路,就不會發現不對勁。

但是,李靜淳剛好前世在京城住了多年,對這裏比對江州還要熟悉。

李靜淳撩起車簾,對著車夫說道,“怎麽今兒和往常的路不一樣?”

“小姐放心,去朝凰書院的路那麽多,只是走的不一樣而已,還是去朝凰書院的。”車夫以為李靜淳根本不認識路,搪塞道。

李靜淳抽出隨身攜帶的匕首,鋒利的刃口直抵在那車夫的脖頸上,聲音依舊淡然,“我不喜歡這條路,你還是按照往常的路走。”

“都一樣,我……”車夫還要說什麽,突然感覺自己脖頸涼涼地,低頭一看,瞬間嚇的魂飛魄散。

一柄鋒利的匕首,正好抵在他的脖頸。

寒光閃閃。

只要稍稍一用力,瞬間就可以割喉。

車夫嚇的臉色慘白,渾身直哆嗦,顫抖著說道,“小……小姐饒命!”

“現在知道該怎麽走了吧?”李靜淳黛眉一挑。

車夫咽了口唾沫,戰戰兢兢說道,“知道了!知道了!小姐饒命,小人該死!求小姐饒我一命!”

“只要你好好駕車,我不會要你的命。但你要是繼續走一些不知道去哪的路,我就只能白刀子進,紅刀子出了。”李靜淳聲音平靜,“你應該清楚,京城葉家,弄死一個奴仆,不算什麽大事。”

車夫連忙說道,“小人立即就把小姐送到朝凰書院!謝小姐不殺之恩!”

車夫立即調轉了頭,往朝凰書院的方向而去。不過李靜淳並沒有因此就放松警惕,匕首始終抵在車夫的脖頸,杜絕任何意外的發生。

“是誰指使你?”李靜淳問道。

那車夫一邊心驚膽戰的駕車,一邊急忙回答,“小人不認識!她……她就是給錢給小人,讓小人把您拉到遠一點的地方,錯過朝凰書院的講學。那女子一副丫鬟打扮,小人真的不認識!”

“那個丫鬟是京城口音,還是外地口音?”李靜淳挑眉。

車夫肯定回答,“外地口音,和小姐您說話的口音類似……”

“那就是江南來的了。”李靜淳心裏有了底。

十有八九就是淩萱兒。淩萱兒和徐瓊瑩攪和在一起,這件事說不準徐瓊瑩也有份。

想用這種方式把自己趕出去?

“嫡姐,難道是淩萱兒收買了車夫,想讓姐姐錯過這次講學。她實在是太可惡了!”葉清瑤終於反應過來,氣道。

李靜淳抿唇一笑,“無妨,她會對付我,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我也該給她找個對手了……”

李靜淳細細思索。

……

朝凰書院,康祥大殿。

上院的閨秀們紛紛找了軟墊坐下,朝凰四宮在前面,其他閨秀只能在後面。涇渭分明。

高臺之上有一個案桌,左有三張紅檀雕花的椅子,是給今日來旁聽的三位皇子準備的。右側也有一排椅子,是給其他陪聽的學官準備的。

甚是隆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