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子耀轉身輕功運起嗖嗖就跑的沒影了,有點落荒而逃的意味。
李靜淳看著他的背影噗嗤一笑,蕭子耀這是在害羞?
“嫡姐,是不是有人故意害你受傷,不然怎麽會這麽巧。”葉清瑤生氣說道,“今兒就是淩萱兒主辦,是不是跟她有關?”
剛才在營地葉清瑤就想問了,李靜淳堵住了她的話,讓她回來再說。
“淩萱兒確實想對我下手,不過我沒給她機會。不用替我擔心,我沒受傷,更何況就算是受傷了也無妨,我本來就不打算考舞藝。”李靜淳笑著說道。
葉清瑤一楞,“不打算考?”
“嗯。如果不摔殘讓淩萱兒放心,怎麽能過兩天安生日子。”李靜淳淡淡一笑。
淩萱兒存心不想讓李靜淳參加選秀,李靜淳自己也沒有十全把握,一定能夠看破每一個陰謀。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先“掉進陷阱”,讓她放心,之後也就不會有其他陷阱了。
此時此刻,李靜淳才算可以安心準備最後一科的選秀了。
“嫡姐所言不錯,原來如此,我就知道嫡姐這麽厲害的人,才沒那麽容易讓她們小人得誌。”葉清瑤放下心。
……
朝凰選秀最後一輪,小藝。
李靜淳摔殘的消息傳揚出去之後,江州賭坊人滿為患,押註淩萱兒能夠成為江南第一閨秀的人暴增。
葉老太君對李靜淳的態度倒是沒變,還特意親自安慰,讓她最後一科不要有壓力。因為只要李靜淳能有一科過關,那就是考滿了八科,正四品閨秀,只比江南魁首差一個品階。
當不了江南第一,當個江南第二對於葉家來說已經是無上的光榮了。
李靜淳穿著一身茶色素裙,坐在葉府連夜買的輪椅上,兩個丫鬟在後面推著輪椅,身後還跟了一排侍衛。
景華行宮裏,此時已經人滿為患。
“快看,李靜淳來了!”
“聽說她摔斷了腿,沒想到是真的,坐著輪椅來的。”
“真是太可惜了。聽聞葉姑娘舞藝卓越,她要是沒摔殘,舞藝一定能拿到一個上牌。”
“聽說葉姑娘是和淩萱兒小姐一起狩獵的時候騎馬摔傷,時間可真巧。本來兩人還可以爭個勝負,現在葉姑娘一摔,不能考舞藝,不用腦子想也知道今年的江南第一非淩萱兒小姐莫屬了。真是摔的巧,要說沒點內幕誰信啊……”
“噓,小點聲,別讓人聽見了。淩萱兒小姐可是江南布政使的千金,你敢亂說,小心被官府抓去割了舌頭……”
說話的人趕緊壓低了聲音,“有個當大官的爹就是好。唉,我們江州難得出了這麽一個厲害的千金,卻在考試前一天不明不白摔殘了腿,沒辦法,人家爹是咱們江南最大的官,葉姑娘無權無勢的,怎麽鬥得過她?”
“有背景就是不一樣,權勢滔天,根本不給葉姑娘跟她公平比試的機會。只是希望葉姑娘最後一刻一定要過關,要不然這也太可憐了……”
江州的百姓們議論紛紛。
李靜淳也沒想到,淩萱兒在一些普通老百姓眼中的形象已經一落千丈了,反而是一直處於風口浪尖被那些讀書人閨秀們汙蔑的自己,讓老百姓們頗為可惜。
不過一邊同情李靜淳,也不妨礙他們去賭坊押淩萱兒奪得第一。同情是同情,銀子當然也要賺。
淩萱兒都要被這些傳言給氣死了。原本誰都不知道李靜淳最後一科要考舞藝,即便摔斷了腿,淩萱兒也可以假裝事先不知李靜淳要考舞藝,自然也就不可能特意針對,弄殘她的腿。
但因為李靜淳已經先說了要考舞藝兒。這下子李靜淳即便是自己摔的,別人也會惡意揣測是淩萱兒害的。
其實她雖然真的打算害李靜淳摔殘腿,但是準備的絆馬索沒來得及用上。
“萱兒小姐別生氣。不管怎麽樣,李靜淳不能考舞藝,最後一枚上牌,一定非你莫屬。”馮雪桃見淩萱兒臉色不好,奉承說道,“這些凡夫俗子懂什麽,不過人雲亦雲,不需要在意,只要萱兒小姐奪得頭魁,一定能讓世子刮目相看。”
淩萱兒蹙著眉頭說道,“但這種謠言實在是令人厭惡。江州真是刁民眾多,等我回到家,定然要爹爹好好懲治一下江州的官吏,民風如此險惡。”
“萱兒小姐說的是。”馮雪桃附和說道,“只要淩老大人一出手,江州百姓哪個敢胡說。”
淩萱兒收斂了情緒,說道,“算了,不跟這些刁民一般見識,選秀為重。”
景華行宮裏,已經是人滿為患。
淩萱兒一出現,眾人全部聚集圍觀,其他秀女都不考了,紛紛來看她的考試,更不要說那些本來就是來看熱鬧的公子哥們。
還有不遠處的百姓,密密麻麻,人影攢動。
朝凰選秀是公開的,除了第一輪防止作弊是封閉的,後兩輪都不禁止圍觀。
“淩萱兒小姐來了!真美啊,不愧是江南第一閨秀。”
“她身後的丫鬟抱著的那個就是鳳首箜篌,據說是當年聖上南巡的時候,賞賜給她的。”
“看來這一枚上牌,非她莫屬了。”
……
看臺上坐著三位主考。其中之一是魏老夫子,另一個是江南當地的名宿,也是個白胡子老頭。唯獨君陌塵一襲白衣,坐在主考席上尤其引人註目。
朝凰考官基本上都是老頭子,只有君陌塵年紀輕輕就令人信服。
淩萱兒就在眾目睽睽之中,走到了玉臺上,那丫鬟也把鳳首箜篌擺好了,淩萱兒跪做一側,準備彈奏,此時一片寂靜。
“咕咕咕咕……”
恰此時,一陣輪子滾動的聲音傳來,眾人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一看,只見大殿入口處,一襲茶色素裙的女子坐在輪椅上,傾城的臉上面容淡然。
李靜淳,也到了。
“葉姑娘來了。我記得甲字號臺考音律,考舞藝的在乙字號臺,葉姑娘是不是走錯地方了?”淩萱兒一看見李靜淳,柳眉輕挑,端莊的臉上揚起一抹虛偽的假笑,隨即一臉歉意:
“抱歉,看我這記性,忘記葉姑娘你摔斷了腿,不能考舞藝了。真是可惜。”
被那些百姓們議論,讓淩萱兒對李靜淳一肚子怒火,故而刺李靜淳兩句。
也不想想,她害的別人斷腿,受害人沒說什麽,百姓們議論幾句她倒是生氣了。
不少人都覺得淩萱兒過分了。自己都要贏了,還挖苦對手,實在是沒有風度。
“無妨,確實不能考舞藝了,所以想考一門樂器,希望能過關,湊夠八科。”李靜淳寵辱不驚,淡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