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两人都没有理会他,依旧打得不可开交。
为此,濮玉轩也只能把突破口放在自己弟弟身上,“阿辙,你快给我住手,怎么,你连大哥我的话都不听了吗?
瑶瑶是你嫂子,你怎么能和她交手,赶紧给我停下来,不然我就不认你这个弟弟了。”
“大哥,不能停呀,要是停了她就跑了,届时我们上哪里去找一个鲛人为母亲治病?”濮玉辙一边打着,一边应着。
“找不到就不找了,母亲的命是命,别人鲛人的命也是命,你赶紧给我停下来,听见了没有?”说着,濮玉轩又看向瑶瑶,“瑶瑶,你也停下来好不好?这一切都是误会,我们待会儿就平心静气地坐下来好好谈一谈,你相信我,我一定会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的。”
“不必了,你的话我不会再相信了!”说着,瑶瑶便抬手放了个大招。
眼看着濮玉辙就要被击中,濮玉轩急忙冲上去阻挡。
就在濮玉轩自己和濮玉辙都以为要完了的时候,瑶瑶突然收了攻势。
兄弟二人顿时瘫倒在地,脸上皆透着惊魂未定。
“瑶瑶……你……”
“闭嘴!”瑶瑶狠狠地瞪了眼濮玉轩,“这是我最后一次放过你了,管好你弟弟,还有你的父母,不然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说罢,瑶瑶就沉沉地闭了下眼,转身朝门口走去,“濮玉轩,我们真的结束了,至此死生不复相见。”
“不,瑶瑶——”濮玉轩猛地爬起身来,并飞奔过去从身后抱住瑶瑶,语气充满哀求,“你不要离开我,我真的没有骗你,没有骗你,你给我点时间,我一定会弄清楚一切给你个解释的。”
闻声,瑶瑶将濮玉轩抱着她的手掰开,随即便慢慢地转过身来,然而,还等她说些什么,她的胸口便猛地一痛。
低头看去,一把明晃晃的尖刀就这么插在了她的心房上。
瑶瑶整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震惊,然而震惊过后便是失望,眼睛更是酸酸涩涩的,仿佛有什么东西开始在里面酝酿。
瑶瑶咬了咬牙,随即便直接出掌将濮玉轩打飞出去。
看着地上那不知是死还是活的人,瑶瑶突然狂笑起来。
对此,一直藏于暗中的贝襄终于坐不住了,急忙现身将瑶瑶带走。
不过瞬间,这满室红烛的新房内便只剩下了濮玉轩和濮玉辙兄弟二人。
濮玉辙伸手擦了擦唇边的血迹后,便缓缓起身来到了被瑶瑶重击后倒在地上死生不知的濮玉轩面前,“哈哈哈哈,大哥,你终于还是死了,死在了自己最心爱的女人手上。
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吗?”
“所以,这一切都是你策划的?”就在濮玉辙得意洋洋的时候,趴在地上的濮玉轩突然动了动,只可惜,受了重伤的他无论怎么挣扎还是没能起身。
见状,本来还担忧的濮玉辙顿时放下心来,也不再装什么好弟弟了,直接伸脚踩上了自家大哥的脊背,让本就受了重伤的人立时吐出一口鲜血,连呼吸都费劲了。
但哪怕再虚弱,濮玉轩还是强撑着一口气问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是你大哥,我们可是一母同胞的双生亲兄弟啊,另外我也自认从未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为什么要……”
“为什么?”濮玉辙松了松脚,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个到如今都还不死的碍眼兄长,“就因为我们是双生的亲兄弟呀。
你还不知道鲛人对我们濮氏一族嫡系一脉的恶毒诅咒吧?
我告诉你,濮家从未有过双胎,但自打猎杀过鲛人后就有了,鲛人之所以这么多年来不再阻扰我们漳州城内出海的渔民,那是因为他们已经直接找到了报复目标,那就是让我们濮家,当年的猎杀鲛人的领头人一脉世世代代饱受折磨。
简言之,就是我们双生子是诅咒的产物,要么在出生时弄死一个,要么长大后经过决斗留下一人。
濮家惧怕诅咒,便听话的将每一代的双生子弄死一个,然而,我们却是那个意外。”
说到这,濮玉辙又颇为讽刺地笑道:“大哥,不要以为父亲和母亲又是什么好人,他们啊,也坏着呢。
我们出生时也不过是什么也不懂的婴孩,死了便死了,也不会怨恨和不甘,还能趁早去投胎,就是亲自抉择的父亲母亲可能会不安了。
所以,不想让自己余生都不安的父亲母亲便留下了我们,但是吧,他们又偏偏惧怕诅咒反噬到他们身上,便决定对我们两人采取完全不同的教养方式,这样实力相差悬殊的我们也就争不起来了。
只可惜,纸包不住火,诅咒也一直在运行,我还是知道了这个秘密。
既然知道了,那我也不能坐以待毙呀,大哥,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趴在地上的濮玉轩满脸震惊,但此刻的他已是强弩之末,能吊着一口气已属不易,根本就不能指望再开口说话了。
但好在,濮玉辙也不需要他的回答,只是自顾自地继续得意道:“为了活命,我是想尽办法,我先是撕了父亲密室里关于两百年前太爷爷那辈的资料,断绝了你再知道的可能,另外一个就是伪装,伪装成父亲母亲想要的样子,让你们所有人都以为我是个只知道享乐的鲁莽纨绔,让你们对我放松警惕。
但这也只是个开始,只要你还存在一天,双生子的诅咒便没有消失,未免横生意外,我必须主动出击。
而母亲的病就是一个契机,我买通母亲的丫鬟,让她本来被鲛人心压制得不错的隐疾再次发作,果不其然,心系母亲的父亲便打算出海寻找鲛人心。
作为儿子当然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父亲冒险,更重要的是,父亲如果就这么死了,那城主之位最终也只能落在你这个早有美名的大公子身上,所以,我又怎么可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呢?
于是,就有了后来你出海被船长所害的事。
我本以为我的计划天衣无缝,你必死无疑,可谁知,你竟被人给救了,而且还是个鲛人。
老天爷对你未免也太好了,鲛人可是与我们人族有仇的啊,可她非但不杀你,还救你,这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
说到这,濮玉辙整个人都激动起来了,愤恨不甘的他,将本来松开的脚又狠狠地踩上了濮玉轩的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