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说的不错。”
濮阳满意地点点头,但不过片刻又面露愁容,想来也是因为林氏的病情,果不其然,下一刻就听他开口道:“如果可以,我真希望你们的母亲能再陪我久一点,只可惜,那秘药已经没有了。
所以,我就想和你们兄弟二人合计一下找秘药的事。”
“那,那秘药到底是什么呀?按照大夫说的,还挺厉害的样子。”濮玉辙伸手挠了挠头,不解地问道。
濮阳目光复杂地看了眼兄弟二人,低声道:“你们是我的堂堂漳州城城主的儿子,自小在这里长大,应该也有听过鲛人的传说的吧?”
“听过啊,可那不是骗小孩的吗?怎么可能会有鲛人这么神奇的种族存在?”
濮玉辙撇撇嘴,一脸的轻蔑和不信,“再说了,要是传说是真的话,我们和鲛人可是有仇的,那为什么这几百年来漳洲城人出海捕鱼从来没有遭遇过袭击报复?
所发生的翻船事故也是天气原因,但这毕竟是在海边,每年起起风浪才是正常的呢。”
“如果我告诉你,这鲛人传说是真的呢?”濮阳一脸正色地看着天真的小儿子,叹了口气无奈道,“我知道你们很难相信这传说竟是事实,可它就是实实在在发生过的。
只不过年代久远,鲛人再未现身,而我们漳州城也没有能人能够下到深海,久而久之,这在你们这些年轻人的眼里就是一个传说了。”
“所以父亲,您该不会想说,您给母亲养身子的秘药是传说的鲛人心吧?”饶是被濮阳一直称赞稳重的濮玉轩在此刻也忍不住发出惊叹,脸上更是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嗯。”濮阳看了眼濮玉轩,点点头,随后道,“漳州前身只是小渔村而已,而我们濮氏先祖就是因为鲛人得了机缘,后来带领村民将渔村一步步发展成了漳州城。
先人那些是非功过暂且不论,反正我只在乎你们的母亲。
当初祖上传下来的鲛人心经过代代取用已经彻底没有了,而你们的母亲却等着救命,所以我决定招募些人陪我潜入深海撞撞运气,要是成了最好,不成就当早点下去等你们母亲好了。
只是这漳州城不能一日无主,待我去后,这漳州的新任城主便是阿轩你了。”
“父亲——”濮玉轩震惊地看着仿佛在交代后事的濮阳,怔愣了片刻后便猛地跪下,慌乱道,“儿子还年轻,恐担不起这大任。
另外,即便鲛人传说是真,能救母亲也是真,可下到深海实在是太冒险了。您……您也只是普通人而已,能在水里闭气多久呢?
总之,还请父亲您三思!”
见状,濮玉辙也急忙跪下,一起跟着哥哥劝道:“父亲,大哥说得没错,您还是不要去了。”
“够了,我意已决,你们不必劝说,还是说你们不希望你们的母亲好起来?”濮阳猛地一拍桌子,声音冷厉,语气充满了不容置喙的坚定和决绝,“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等我下海后,漳州城内事宜便交由阿轩你处理,至于你们母亲那边,就好好瞒着她,跟她说我是因为朝廷调令要紧急赶往南羽京城一趟。
要是一个月后我不能回来,那你们就可以直接对你们母亲说了。”
对此,濮玉轩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弟弟濮玉辙给悄悄拽了把制止了。
就这样,在和父亲分开后,兄弟俩另外去了一处隐秘地方。
“阿辙,刚刚你为什么要拦着我,父亲这想法实在是太不切实际了。”
“我的好大哥,父亲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劝得了吗?”濮玉辙拉着自家哥哥好言好语地解释道,“再多说两句,他就该说咱俩不孝了,居然拦着他救母亲。”
“可眼睁睁看着父亲去冒险也一样是不孝啊!”濮玉轩急道。
但濮玉辙却是笑了笑,神秘道:“所以,咱们俩替父亲走一遭就是不是不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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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日,风和日丽,湛蓝的海面也是平静无波,按照捕鱼人的说法就是一个非常适合出海的日子。
但本来定好要带人出海的濮阳却被自己的两个好儿子给迷晕了,兄弟二人就这么代替父亲,并用着父亲找来的人手和船只出海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在船上的一行人渐渐地也离岸边越来越远。
看着一望无际海平面,濮玉轩忍不住感慨:“都说海纳百川,这吸收了万千江河的大海果然是宽广无比,站在这甲板上往下看,都让人忍不住地晕眩起来。”
“可不是。”说话间,濮玉辙也凑了过来,低头看了眼脚下的海水后,就立刻移开了视线,“虽然我们从小在这靠海的漳州城内长大,但这出海还是第一次呢。
以前都是站在岸边看海,感觉倒是不错,可如今到了这前后都不着岸的海中央,就觉得有些恐怖了,尤其是这船……呕……”
说着,濮玉辙便捂着嘴转过身去,哇的吐了起来。
良久,才脚步虚浮地站了起身,“我从来都不知道坐船会让人头晕眼花还想吐,真是幸亏我会投胎,当了父亲这个城主的儿子,不然投身到普通人家,我这身子还怎么出来打鱼?”
“哈哈哈……”闻声,就连在一旁掌舵开船的人都笑了,“二公子说笑了,要是真投身在普通人家,那就不行也得行了。
不瞒您说,小人在小的时候也是晕船的,可愣是让我爹强带着出海给治好了。”
“这么惨的吗?那我还真是幸运啊。”濮玉辙虚弱地扶着晕眩的脑袋,一脸感慨道。
看着自家弟弟如此难受,做兄长的自然也不能放任不管,急忙将人小心地扶起,并看向船上的其他的人道:“你们谁方便的话,便先开小船将我弟弟送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