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朝堂暗涌不断,明面祥和,背地纷争不断。大致的势力可分两股,其一为太子刘彰,其二为二皇子,太子是皇后之子,地位尊贵,背后拥护的是赵家势力。皇帝更是自小将他以未来储君来培养,都说帝位争端以能者居上,即便有皇帝亲自拥护也少不了别人的谋取之心。
三皇子刘益背后的实力也不容小觑,母妃位尊皇贵妃与皇后也只差了一个位阶,当朝丞相江郁白更是她的亲侄子。三皇子拥有这等势力,是有资格一争帝位。
自古帝位少不得纷争杀戮,在看清各自立场后刘信自然得为了太子铺好前路,让他将来能够顺利登位。而李家就成了这两股势力眼中的香馍馍,是他们使用浑身解数都想拉拢的对象。
“他敢,朕将公主下嫁他们将军府那是抬举,是殊荣,若他们胆敢不识时务,你看朕还念不念昔日旧情。”刘信沉目,龙威顿生。
“陛下自然是一番好意,只怕李老将军心襟直白不会这般理解。臣还听闻李老将军对幼子极其看重,若是昭宁公主病躯嫁入恐适得其反。”苏景容不卑不亢,字字珠玑。
建朝以来,苏家世代必出一位盖世之才,辅助世代帝王造福百姓。苏家殚诚毕虑,世代忠良,全心全意辅助天子处理朝堂和军政事宜,地位同丞相不相上下。
苏家从不站立场也不参与皇嗣间的地位争夺,是以登位为帝者而效忠,这就是苏家能世代安好,不受天子猜忌和担忧的主要原因。
苏景容的话让刘信陷入深思,御案之下,扳指在指间无声转动,宽阔的大殿中顿时安静一片,苏景容依然背脊笔直的跪在地面,墨色的衣摆在身下像一团黑色的影子。天子圣颜,不容直视,他半垂着眼睑视线停驻在御案之前。
“朕经思考,觉得苏爱卿说的不无道理,既然昭宁病重还未痊愈就让她先好生休养些时日吧。朕先将旨意留着,待到她身体养好点再行定夺,免得用一副病恹恹的身子成亲引得世人诟病。”经过半刻钟的沉思,刘信终于将准备下发的圣旨临时收回。
“陛下圣明。”
苏景容在心里重重地松了口气,对于此事他没有十足的把握,因为知道李老将军在刘信心头的重要,他来也是存了几分侥幸。幸得成了,也不枉费他这几日费心尽力的安排。
婚事缓日,苏景容并未完全轻松。
缓字也只是缓该来的终归都会到来,刘信将昭宁嫁入李府的决心很明确,结果在很大程度上再无逆转可能。苏景容现下只能从昭宁身上入手,让她尽快接受李郁成免得往后酿成悲剧。
苏景容离开没多久,在宫女的簇拥下一顶轿撵从飘洒的细雨中缓缓而来。
轿撵落于大殿门口,宫女撑着华伞,皇后赵凝霜款款走下。她身着金丝凤服,泼墨长发绾着五凤朝阳髻,她伸出带有精致护甲的手落在宫女的掌中;步履平缓,气质端庄高贵。
经由通报,大殿门被打开。
赵凝霜在宫女的搀扶下踩着轻缓的步伐入内,来到御案前还未行礼就被走上前的刘信伸手扶住,免去了该有的礼节。刘信一改肃严,面带着温笑牵着她手来到御座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