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忙站起身来,躬身行礼,口中连到不敢。
太子冷哼了声,随手一指公堂上的穆婉柔,道:“这人胡乱指认,就连拿出来的证据都是假的,刘大人就这般轻飘飘的放过了,难道是想包庇不成?”
大理寺卿哪里敢接这话?
他一边擦着面上的冷汗,一面小心翼翼地请示道:“那,依太子殿下的意思……”
“按本朝律法,作伪证应当杖责三十,以儆效尤!”
太子这话一出,一旁的慎王便蹙了蹙眉,开口道:“皇兄,这是否太重了些?穆姑娘不过是个弱女子……”
“哦?原来是弱女子就可以随意触犯律法而不用受罚?”太子挑眉望向慎王,目光戏谑,“三皇弟,你是这个意思吗?”
慎王张了张口,无论如何不能将这话认下,只得摇头道:“自然不是,只是……”
“那便没有什么是不是的了。”
太子直接将慎王还要求情的话拦下,望向大理寺卿,冷声问道:“刘大人,怎么还不行刑?”
众人都没料到事情急转直下,太子和慎王几句话的功夫,便将一个作伪证的名头安到了穆婉柔的身上,如今更是步步紧逼,要当庭杖责。
三十庭杖,挨在女儿家身上,可是要去掉半条命的。
直到被人摁倒在行刑的木凳上,穆婉柔依旧有些不可置信。
事情……是怎么发展到这个地步的?
该受罚的,不应该是穆婉宁那个贱人吗?
为什么连太子殿下都要帮她说话!
穆婉柔突然不顾衙役的桎梏,猛地挣扎起来:“放开我!放开我!我是武安侯府嫡女,谁敢动我!”
她的声音一顿,似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抬头看向一旁的武安侯,挣扎着将手伸向武安侯的方向。
“爹爹……爹爹救我!”
武安侯方才已然走到了穆婉宁的身旁,距离穆婉柔不过咫尺的距离。
他垂眸,望着穆婉柔此刻狼狈的模样,抿唇沉默半晌,才冷声道:“自作孽,不可活!”
穆婉柔闻言,挣扎的动作猛地一顿,不可置信地看向穆怀远。
“爹、爹爹……”穆婉柔的声音低哑,眼眶发红,似是下一刻就要流下泪来。
穆怀远眸中划过一丝不忍,但最终,只是偏过头去,对穆婉宁道:“宁儿,我们走。”
“是。”
穆婉宁应下,在穆怀远离开后,回眸望向穆婉柔,目光平静淡然,却仿佛蕴含着莫名的嘲讽。
“穆、婉、宁!”
穆婉柔咬碎了牙,字字泣血。
穆婉宁勾了勾唇角,转身,没有丝毫留恋地离去。
身后,女子的恸哭与惨叫陡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