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控制不住对铁长念的恨,亦不想去控制,她就想恨着铁长念,唯有恨着,她心中才觉得好受。
铁若水叹息不再说话,只是站在程氏身边按着程氏的肩膀,让她放松。
直到程氏安静下来,铁若水给她倒一杯热茶,“大伯娘,其实我也恨铁长念。如果不是她,我娘就不会成奴,我也不会成万人枕的人,在村里的名声贱到泥底。”
“啊?你……你娘成奴和她有什么关系?”这点程氏真想不起夏红成奴和铁长念有什么关系?
“大伯娘,你忘记了。从小铁长念就是铁家掌上明珠,其他人别说碰,说一下都会被奶奶骂得狗血淋头。水心麽麽从奶奶那里拿的一套黄金面饰大伯娘看见吧?至少值个三千两,有这三千两,别说救我爹,即便救二个够。那具面饰,是将来铁长念的陪嫁,李氏和铁全康为铁长念不舍卖,就卖得卖我娘,那可是活生生的人命啊……”
说到动情处,铁若水伤心哭起来,有多少真情在,只有她才明白。
“是该怪她,怪她!!”程氏认同点点头,“我就说铁长念是破烂货,没有一人宁愿相信我……”
“大伯娘,不是不相信,是铁长念后台太硬,谁都不敢动她。”铁若水抹抹眼泪说道。
“那……乍办?”习惯把问题丢给别人的程氏,“打,打不过,骂,骂不过,告官,更告不了她?难不成,我要一辈子看着她嚣张,看着她风光吗?我不!我呸!!”
铁长念已经在程氏心中上头号仇人榜单,高高挂起,她时刻记得着对铁长念的恨。
“打不得,骂不过,告不得,我们就让她消失。在这个世间消失。”铁若水继续怂恿着,“大伯娘你想啊,如果铁长念消失,那三十公子是不是没有必要再留在山中村?他不留也意味着硬后台瓦解,再威胁不到我们。”
“是,是这个理。”程氏想想真是这个理。
“铁长念不在,她家里的一切自然由最亲近的小山哥来接管,到时镇上日进百两的铺子不就变相成为大伯娘的吗?到时,大伯娘再生对龙凤胎,他日待大伯娘的龙凤胎长大,一举成为,顺应天命,成为世间最富贵的人。大伯娘要什么好日子没有?”
“不是还有朱泉吗?他哪肯给银子我小山?”程氏想起老绝户那一家子都不是好相处的,铁秀洪几次对她动手,没有半点尊卑。
“我的大伯娘喂,你真想多了。”铁若水夸张叫起来,“朱泉那一家不过是泥腿子,大字不认识。不是还有个上官大人吗?那是妥妥的大官,大山哥将来和他可是连襟兄弟,铺子的问题还是上官大人说句话的事情吗?”
“嗯,嗯,若水说得对。我家大山有靠山,大大的官呢。到时日进百两铺子肯定得归我家。”
程氏觉得铁若水说得对,“若水,你给大伯娘指条明路吧,他日,大伯娘定然少不了你好处。”
铁若水温柔一笑,笑过后,严肃看进程氏的眼里,“大伯娘,你有多恨铁长念?你的恨和你相比,哪个重要?要铁长念消失,可不是我们简单说说,她就能消失,我们得去做事,做一些铁长念不得不消失的事情。
大伯娘,你敢吗?
做事,也许被抓,你会重进大牢,也许过关,铁长念姐弟消失,所有一切归大伯娘。这事二极分化。成,大伯娘从此成为村里的大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