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六耳猕猴身体微微颤抖。被灭世大磨撕碎神魂的痛苦，即使是隔着梦境依然让他心有余悸。
暮言听他说完，才不紧不慢道:
“原来如此，所以你来我这道场中，是想拜我为师，寻求超脱命运之道。”
“你答应观世音，也只是为了让她将你送入道场中，不然这方寸山的禁制你进不来。”
六耳猕猴点头称是。
暮言猜的全对。
“你倒是会揣测人心，那观音也被你摆了一道。”
六耳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暮言突然又说:
“只是，这样的行径，只能算是你在世故之中摸爬滚打，积累出来的小聪明，不算真正的大毅力大智慧，不能凭此问鼎至高无上的大道。”
这句话只是稍加提点，倒没有额外的指责之意。
在这样的时代，小人物想要上道，往往就需要这样的智慧。这些无关道德，无关人性。
六耳猕猴本来就善聆音，能察理，善于揣摩万类本性。
只是有时候大道至简，心思过于繁复，反而不利于修道。
六耳猕猴以为暮言不喜他这样的性格，忙诚惶诚恐，向暮言跪下:
“还请前辈息怒，六耳猕猴自知福源浅薄天赋不佳，难成大事……”
这些都是那些大能拒绝他常用的借口。
暮言摇了摇头:
“你不是福源浅薄天赋不佳，是你自己困住了自己。”
六耳猕猴愕然。
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而且说这话的人，是一尊超脱一切的绝顶大能。
“还请前辈不吝赐教，六……六耳愿为前辈……，愿为前……
六耳猕猴挠挠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人家好像什么都不需要他做啊……，不管是赴汤蹈火还是甘为牛……，人家应该都看不上。
“不需你做什么。”
暮言说道。
早在六耳猕猴在道场外徘徊的时候。他就已经将六耳猕猴绑定。
忽悠他……，额不，帮他也等于帮自己。
更何况，日后在西游世界传下无名之雾的道统还需要更多的种子。
现在不过是顺手为之。
只是……，该给六耳猕猴传些什么呢？
正想着，一个人的身影出现在暮言的心中。
“也好，我就把六耳猕猴往他那个方向忽悠，倒是很契合。”
暮言思忖道。
这些时日以来，他的忽悠***益娴熟。
比之刚遇见猴子、金翅大鹏雕时，已经得心应手许多。
“六耳，道祖的玩笑话导致洪荒无人肯收你为徒，所以你认为自己不能问鼎大道、修为停滞，是因为无人肯为你指明前路对不对?”
六耳猕猴忙点头。
“这就是症结之一，你总想凭借他人之力，却忘了求诸于内、问道于心，最终生出魔障来。”
“你想拜我为师，却担心我拒绝，所以宁肯在道场外徘徊数月之久，都不敢进来一试。心中对于未知的恐惧，不敢突破自己，这是其二。”
暮言淡淡道。
六耳猕猴刚想开口解释，说自己是因为失败过太多次，所以心中留下阴影不敢尝试。
结果正好对上暮言的目光，顿时不敢再出声。
他一咬牙，转而问道:
“那前辈可愿收我为徒?传六耳大道?!'
暮言摇了摇头。
六耳猕猴眼神顿时黯淡起来。
“我可以传你神通，收你为记名弟子，但是你现在的状态还不能成为我的正式弟子。”
“我的正式弟子俱是气势高绝，吞吐天地之人，于九天之上征伐诸仙，于佛界之中嘻骂诸佛，修为未必是三界一等一的，但气魄绝无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