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拉着他往密林深处走去，林中传来了悠远的琴声，听闻这曲子，却有几分耳熟的感觉，仿佛曾经在红梢楼里，胧月弹奏的幽州十八曲的末篇《青鱼》。

他全都想了起来，但是只闻琴声，却不见人影。

“胧月，胧月。”

琴声顿住，继而又继续悠远绵长地弹播着，几片树叶落下，些许肃杀。

“燕风眠！”

“燕风眠你在哪里？”

李云起喊出了她的名字，琴声变得舒缓了些，眼前的拉着他的三五孩童不见踪影，化成了一个影子，站在他的身前。

“我爱你三世，你为何还要杀我，你真的这么恨我吗？”

“你在说什么？这一次是我不对，我真的不知道，你是她。”

“我不是她，我也不是我，你在乎的莫非是那会弹小曲儿的幽州女子胧月，又或许是那拥有绝美容颜的望舒，你对我，只有恨，你杀我你无悔，你只是错杀了胧月，错杀了望舒。”

“现在，她们都已经死了。”

李云起在云里雾里，看不清那故事的走向，影子被一股气息打散，消失地无影无踪。

不远处一白发老人跨着虎骑而来，道骨仙风，但那老虎看似异常凶猛，但却不敢轻举妄动，乖乖地安心被当做坐骑，毛发微微泛红，威武异常。

“年轻人，坐上来，我带你离开这里。”

“这......”

“别怕，他不咬人。”

他咽了咽口水，跨上了那只虎，坐在了白发老人的身后，那虎几步过后变踩着云气上了青天，天空中没有盘旋的异兽了，他已经走出了那片荒原。

老人没有说话，只是双手拉住虎背上的绳子，而那虎的身子逐渐被拉长，摇身一变成一条红色的长龙，摇曳于天空之上。

他抓着老人的腰间，他被这奇怪的场面惊吓到，即使征战沙场多年，也从未见过如此光怪陆离的事。

这真是太过奇怪了，这不是他所处的牧云大陆，仿佛误入了另一个世界。

“我们要去哪里呀，老先生。”

“回到你的世界。”

他被那狂风吹得睁不开眼睛，眩晕之感涌了上来，他感觉自己已经快被甩出那九霄云外了。

只是自己的屁股依旧好好地坐在那龙身之上。

一股巨大的吸引力，在他们的头上。

他努力地睁开眼睛，发现那头上的洞穴外，是另一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世界。

红色巨龙停下了飞腾的步伐，老者逐渐变得轻盈了起来，他的胡子消失不见，眉眼之间，那背影，又如红梢楼里的那女子胧月的背影，她站了起来，背对着他。

即使在陌生的世界里，她也要护他周全。

“我来这里，也只是为了再送你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