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口吐鲜血，按在了地上。

面前又是一片灰暗，仿佛又回到了那段什么也看不见的日子，伸手不见五指。

反噬便是守护邪剑的代价，李云起强撑着站了起来，捂着胸口，刀刃从燕风眠的胸膛刺入，带着鲜血地拔了出来。

她痛苦地倒下了，仿佛得以解脱。

那一刻一切都凝固了。

慕凌夕目瞪口呆地跪在了面前，歇斯底里地喊着：“李云起，她，她，她是胧月啊。”

他的手突然之间就没有了力气，松了开，刀清脆地掉在了地上。

“什么！”

他扒开了她脸上的围巾，的的确确是自己心里的那个女孩，的确是胧月，那为什么，他根本就认不出来，他只记得燕风眠，却不记得胧月。

“可我，可我为什么认不出来。”

他用力捂着捅了她的伤口之处，血不停地往外冒，再过一会儿就一命呜呼了。

他转身去恳求帝婕：“帝尊，求你救救她吧。”

帝婕一摆手，派了圣医立刻过去。

“东庐三皇子，你赢了，你可是要认的，只要你点头，人我必定会救。”

“我认，多谢帝尊。”

她满意地笑了笑，他抱着帝婕前去房间里疗伤，看台上的人都摸不清头脑。

辰夭宣读了群英会的胜者是李云起，同时也是新一任六合会的主理人，人群纷纷散去，流言蜚语恐是要传的整个牧云大陆满天飞了。

慕凌夕懵住，顿坐在地上，暗自地怀疑是否是自己铸就了这一切。

是自己的玩心太重，害了身边的三个朋友，两个受了重伤，一个受了情伤。

他已经不敢去看燕风眠了，也不敢到李云起身边去，李云起一定会怪他为什么不早说。

他已经哭出了声：“谁知道你会下手这么狠啊！”

李云起急得有些心碎，他全然不管这一切的缘由，此刻的他只希望眼前之人能够活着。

这一刀刺入胸膛，虽不至心脉，但也几乎要了命了。

“王爷，这伤口太深了。”

“我不管，你要救她，你一定要救醒她。”

圣医花了很长的时间止血，并喂她服下了一颗丹药，可燕风眠依旧是嘴唇发白，毫无血色。

“尚存一丝气息，能保住命，醒来就看造化了。”

李云起心碎欲裂，眼泪竟然掉了下来。

慕凌夕追到了门边，竟还是第一次看见他落泪，但他不敢进去。

“你过来，这瓶药，你每天早中晚，为她各涂上一次，伤口一定不能沾水，还有这个药丸也是，必须服用三颗，七日过后，必能生血。”

“多谢圣医。”

他坐到了她的床前，与在擂台之上截然不同。

其实她早就想过了，李云起所爱的，大概真的是胧月，但恨的人，一定是燕风眠。

既然恨她入骨，那么也算两不相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