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霄城中,红梢楼依旧在亮着与外界相隔绝的灯火,只不过无客无人,这城中今日宵禁,李云起早已命人在街上紧着巡逻,昔日里的人来人往不再,只余下了闭户不出的恐慌。
她在自己的房中弹着那不属于她的琴,这指尖所出,皆属于身子的主人,她不愿接纳,却对这身子的琴瘾感到无能为力。
若非是非己之身的桎梏,她或许不会备受煎熬。
每日不敢照镜子,便是对自己的存在产生了怀疑,如果能够再将身子换回来,不知该有多好。
胧月?真的是那个女孩的名字吗?
胧月,你为何要救我?
燕风眠在这琴声之中怅然若失,她断断续续地弹着,用自己的意识,在压抑着手指。
她讨厌琴声,讨厌跳舞,讨厌所有悲欢。
琴乐变得时有时无,却又隐隐约约地传出了街道,在寂静的夜里,像是被放大了许多倍一般,无比清晰。
李云起再次听见这琴乐之时,已经在老钟等人的保护下,回到了九霄城中。
这琴声断断续续,揉在了风里。
他的直觉告诉他是从红梢楼中传出来的,便转头进入了红梢楼里,银羽卫在城中加紧巡逻着,九霄城里增加了两倍的守卫,还备着许多驱蛇的雄黄。
他轻轻地上了楼,寻着琴声,走到了胧月的房门口。
房门破开,他见胧月就在面前抚着琴,脸上煞白。
“王爷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是你在弹琴。”
“王爷,你说是我,那便是我。”
“什么意思?难道不是你吗?”
“王爷什么意思?”
燕风眠被李云起此番的言语怼得不明所以,他不似往日般温和,看起来有些生气的样子。
“你方才是不是去了通天塔?”
“通天塔?”燕风眠疑惑不解,“我在此处,未曾出过门。”
“不可能,明明就是这个声音,断断续续。”
他开始怀疑她与此事有关,难道他始终在乎的人,便是这一切离奇的始作俑者?
李云起腿上的血渗透过了衣服,他摸着自己的脑袋,感觉到了乏力,有些昏沉了起来。
眼前开始出现一片漆黑的感觉,有些喘不上气,燕风眠将他扶在了椅子上坐下。
把衣服掀开,那腿上留出了许多脏血。
“不行,得赶快把这些血弄出来。”燕风眠把他裤管捋了上去。
她看了一会儿,这雪白的腿上,正好有一块类似被咬的印记,李云起自己还有些意识。
他便推着她的脑袋,不想让她为自己吸出这毒血。
“不要,你不要这样,我担心你......担心你会中毒。”
李云起有些困倦,但是依旧睁着眼。
燕风眠二话不说,张口就上,这对她来说是举手之劳,战场上状况百出,遇见毒蛇虫咬的事多的很,这以习以为常。
李云起感觉到了自己的小腿有些痒痒的,继而又火辣辣的,像是里头的东西被抽了出来一般。
她的唇,有些软儒,但却很用力。
李云起做梦都没想到,她竟然愿意这样帮自己,吸出毒血,以保性命无虞。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