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蛇将自己胸前的衣服扒开，几十条小蛇便密密麻麻地向他跳去，李云起身上没有带兵器，便冲上前去多了他的匕首将蛇劈开，但是蛇依旧是在他身上紧紧地缠着。

李云起惊呆了，老钟也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么多的蛇，竟然能藏匿于一人身上，看起来魁梧的卖蛇人瞬间便小了许多，便是一个嘴脸邪恶的怪人。

颜灵从井中跳了出来，井盖便被掀了开，他拿着火把赶走了李云起身上的蛇。老钟与颜灵眼神示意，颜灵使出释雷之法，与老钟合掌相持，加以术咒发出一个小阵笼于卖蛇人的身上，犹如万道细细的绳索穿透他的肌肤，要将身体勒得窒息，不得动弹。

“蠢东西，快点放开我。”

颜灵将释雷之法再用上一个层次，卖蛇人便已麻木了，失去了知觉。

细细的金光阵阵，犹如雷电释放出来的能量，穿流过身体，确有如针扎般痛苦。

逃至颜灵家的女子，也从井中一跃而起，将匕首用力插入了他的后肩背的中缝之处，令人措手不及。

卖蛇人便如山塌一般轰然倒下，与那些被他一同放出的蛇一起，慢慢地被月亮蒸发，这庞然大物便在这天地之间，化为乌有。

他被匕首所刺之处，便有个十分深厚而明显的月牙之印，老钟认真地端详了一番，然后便坐在一旁，看着这些污浊之物，被天地之气净化干净。

“妙哉！妙不可言。”老钟感叹着。

颜灵只觉得不可思议，他掏出了自己手中的小蛇，发现它并没有跟着它们一齐地消失不见，只是小蛇萎靡不振，仿佛陷入了一种极度哀伤的情绪之中。

蛇与主人开始有一丝的心意相通，颜灵的心也被揪了一下。

“难道？”

杀了他的女子头发开始变成银灰色，但面容仍旧姣好，自方才和李云起与颜灵所见之时变化不大，只是眸子有些变化。

“没错，杀了他，那些无主之蛇，便会随着他一起死，如果世间的女子都能使得自己的美丽重生，那么美丽，将毫无价值。”

她的蔑笑着，嘴脸狰狞地有些夸张，果然，人的相貌本就是会让人产生迷惑的。

颜灵有些后悔自己过早地对别人进行判断，导致了鲜活的生命与那几十条鲜艳的小蛇瞬时灰飞烟灭，尸骨无存。

“你骗我。”颜灵愤怒地冲着女子喊。

“你做的是对的，你不需要后悔。”她抚摸着自己的柔长的银灰色发丝，将披风脱下，隐翅便从背后缓缓升起，她一跃而上快速地飞离了三人的面前。

只是动作太快，李云起来不及看清她的脸，这几个月之间，九霄城中，所有一切出现的离奇之事，仿佛无有大害，又处处充满了危险。

颜灵看着手中的小蛇发着呆，脑中回想着与女子在井中一起躲着，还闲聊的时刻。

他生性纯良，虽好学武，但是从未杀人，但求自保，只为成为天下人敬仰的新武宗，成为帝婕承认的六合会的领事。

但今日之一，也非他意。

师父钟凤黎一双眼早已洞穿他的心结，便拍拍他的肩膀：“成为武宗的人，没有不沾染过鲜血的，他不是个人，人也不是你杀的。”

颜灵面色有些凝重，只是淡淡地说了句：“我恨这种感觉。”

他转身回了屋，也不想再过多地言语了。

心中千头万绪，竟从未见过如此诡异之事，老钟仿佛知道点什么，但什么也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