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那个叫晓晓的姑娘(2 / 2)

母亲也在抱怨着,闺女这么大了,也不懂为家里分担,晓晓知道,这个家只有弟弟才是他们的棉袄。

好多个春秋过去,晓晓突然从网络那头冒出来,说忍不住到朋友圈翻看我的“日记”,写的越发生动可爱了。我隐约想起很久前,她把我的只言片语记录着,如同记录名人的格言,把它们贴在床头的墙上。她很可笑地把我写的字当成日记,这差距实在太大了。

我自己心里明白着,把真的写得特别假、把假的写得特别真是我一贯的伎俩,生动有趣只是掩饰。

照例,我呵呵笑了,不过我没说她傻。

这么久了,晓晓也从一个小姑娘变成了大姑娘,她在说生动有趣,是因为她终于也有了颗平静的心。最后她还是回到了她厌恶的家,不停地理发,一些过往,随发梢跌落,终究促使人长大。

我们注定要选择性地遗忘,选择性地遗忘斑驳。

想起那年冬天,怎样慢慢冷却记录的愿望,不止是人与人之间的争斗,也不是晓晓集体宿舍里的潮湿、霉味、蟑螂和老鼠,以及“社会人”的穷凶极恶,她对这世界的无法理解,更多的是她口述的阳光下阴暗的难以启齿的沆瀣,被恬不知耻地装饰成风光无限。

所以当初的我在下笔前犹豫了,选择性地埋葬一些记忆,我知道,字不记录久了,自然会变成流沙。

她的小手还冰凉吗?还会在冬天长疮吗?

多半不会了,晓晓已是个大姑娘了,忘却是最好的开始,她头顶上的太阳,注定不再斑驳。

而关于斑驳的文字呢?我说过了,我早已习惯把真的写得特别假、把假的写得特别真,比如,我从没去过昌山,更未曾见过晓晓眼里的烟火。

只不过回忆起有她的一些情节,却会在记忆里重叠回映……